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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府內上下都傳言是念念推我入水的。”微生硯低低咳了幾聲:“那次我迷迷糊糊燒了近半個月,醒來才知道這些事,我向阿翎解釋了,念念並沒有推我入水。但阿翎……”他停住喘息了片刻。
蘇長衫從容接著道:“門主聽了你的解釋之後,反應很冷淡,甚至有些慍怒?”
微生硯薄唇緊抿,等於承認了蘇長衫的推測。
“淳于門主未必是對你多心。”蘇長衫的話單刀直入,讓微生硯的臉色頓時白了一白:“不必介懷,美貌原本就容易沾惹流言,再加上少夫人的出身,你們小路相遇,因何事起衝突,府中下人們可能有好幾個活靈活現的版本,其中流傳最快的肯定是香豔的一版,也許——最開始說者也只是玩笑,但接下來這玩笑就像長了腳一樣傳遍府中。畢竟世上多數人的生活都是乏味的。”
蘇長衫又自品了一口茶:“淳于門主之所以不悅,也許是因為她覺得你落水生病已成事實,少夫人有沒有故意推你並沒有本質區別。又或許,她擔心你的解釋會給謠言添油加醋。”
微生硯扶額,悽清暗香中一絲柔倦牽動。
“你和門主十年夫妻,連這樣小的問題也不能攤開來溝通——”蘇長衫嘆息:“我幾乎可以肯定,你們夫妻一定有不少誤會。”
微生硯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整個人如同被狂風巨浪席捲的一葉小舟,彷彿隨時會被捲入無底深淵。蘇長衫一手扶住他的後背以內力助他平息。半晌,微生硯才稍稍緩過一口氣來,鳳目裡似有淚光。
“對不起。”蘇長衫收回手。
“……”微生硯搖搖頭。
門外傳來敲門聲,是朱管家的聲音:“老爺,我把飯菜送過來了。”
盤中的食物精緻,不過是白粥與清淡的素食,蘇長衫對管家道:“魚對調理身體有裨益,不妨讓廚房給微生先生做幾條。”
“我不吃魚。”微生硯淡淡道。
“老爺不愛吃魚,”朱管家附和道:“我們府上只有夫人和少夫人愛吃魚。”
三、夜襲
弦月高掛,星隱無風。
室內燭火光明,窗外人影一閃,似一剪夜色滑過。
蘇長衫打了個哈欠,似乎有些睏倦。於是吹熄燭火,將方才閱讀的書卷往腦後一枕,舒舒服服的躺下。藉著涼如水的月光可以看見,此人睡覺的姿勢與白日的優雅大相徑庭。
幽光一閃,幾星寒芒突然破窗而入!
三顆喪門釘定在床欞上,離蘇長衫的頭顱不到一寸距離。可原本睡著的蘇長衫仍然睡著。
片刻,又一串梨花針朝蘇長衫的脊背打來。
這時,蘇長衫恰恰懶洋洋的翻了一個身,那一串梨花針便落在他方才躺的位置上,離他的人不到半寸。
第三波暗器是一把蒺藜子,暴雨般打向蘇長衫的頭、胸、腿、臂!
室內的燭光突然亮了——
只見蘇長衫睏意十足,連打了幾個哈欠站起來,隨手將當枕頭的書卷往桌上一扔。
那書卷上赫然釘著一十三顆蒺藜子。
至於他是怎樣在頃刻之間抽書、接暗器、點燈、起身,沒有人能看得清!
“已近二更,閣下不困嗎?”蘇長衫並未看窗外,但說得是很是真誠。
窗外樹枝咔嚓一動,似乎有人影遁去。
蘇長衫連連搖頭,吹燈。繼續睡覺。
第二日清晨,鳥叫聲嘰嘰喳喳不絕於耳。
蘇長衫坐在門前的樹上,手中拿著樹枝,三下五除二,把麻雀鷓鴣嚇得四散逃逸。淳于濱恰好路過,不禁問道:“蘇兄,你趕鳥做什麼?”蘇長衫一邊忙活,一邊道:“這些鳥偷吃了我種的藥草籽。”
淳于濱朝他窗前望去,果然一小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