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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奧爾加。】
高潔的騎士拯救人民,前往深淵。
……然後再也沒有回來。
而後來所謂的薪王英雄也不過是一群明知毀滅卻還要笑著慨然赴死的瘋子——那麼長的一段時間裡她的腦子裡便只有正確和錯誤,離開的親人為了徵討深淵、為了將亞諾爾隆德的榮光送往不同的地方,為了讓初火繼續延續,正確的理由——!
所以她沒有拒絕的權利,沒有阻止的理由,為了所謂的「正確」她能送走了身邊的所有人也就能送走自己,選擇傳承初火讓自己的靈魂作為新的薪柴燃燒下去也沒什麼特別光明正大的理由——
那些試圖尋找其它方式拯救這個世界的英雄,總是需要誰來幫他們爭取一點時間的。
沒有誰比自己更加了解自己,篡權攝政弒王滅國,與其死後還要讓人翻出來挫骨揚灰指點功過不如她自己在活著的時候就把這活幹了算了;所以她臨死之前順手把自己存在痕跡毀得一乾二淨連個名字也不留,就連自己親手訓練的軍隊也抹殺了和自己有關的所有記憶,暗月的神祇將淚水抵在她的膝上她也同樣無動於衷。
不要懷唸了,她沒什麼好懷唸的地方。
最後投身初火的那一刻其實她還跟著發散思維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沒有傳火而是乾脆想個法子把這把破火滅了的話會怎麼樣?只是那個時候沒人能給她一個答案,於是她自己也選擇了放棄。
而後重生走向大海,有人告訴她除了那種絕境之下除了「正確」和「錯誤」之外,還有第三種選擇。
「想那麼多對錯有什麼意思啊?做你想做的就行了!」
啊,不愧是不聽規矩日常把戰國氣到頭禿的海賊,說得真他媽有道理。
彼時已經被賦予白鴻之名的年輕海軍少將坐在海賊船上聽著這群海上無拘無束的狂徒就著酒和海浪聲唱著跑調的歌謠,一臉嚴肅的和旁邊的馬爾科說自己學會的第一件屬於自由的事情大概就是說髒話。
然後馬爾科照例把臉皺起來氣急敗壞地去阻止那群口花花的海賊,又扭過頭來苦口婆心地勸她說好姑娘可不能說髒話,白鬍子在那邊庫拉拉的笑,說小姑娘脾氣壞點也不是壞事情;海風裹挾酒香,他們在莫比迪克號停泊的沙灘上燃起篝火,借著火的光與溫暖在月光下大聲歡唱。
沒有瘋子擁抱火焰燃燒自己,火的初衷是用來作什麼的,溫暖,光明,傳遞資訊,賦予人類可口安全的食物,告訴冰冷的世界我在這裡,僅此而已。
——風中傳遞的味道名為自由。
我想去做那個傳火人嗎?
——不,我不想。
可我還是會去做。
「我沒有後悔過。」
白鴻如此評價當年的自己。
「即使世界毀滅、所有人告訴我我的選擇是錯的,我也不會後悔自己的每一個選擇。」
——吾心即吾道。
她的海軍制服純潔無瑕,從來不曾背負正義二字。
正確和正義,從來都不曾畫上等號。
所以她會和海軍分道揚鑣,所以她會被薩卡斯基親自追殺。
攝政王奧爾加,代王攝政八百年後焚魂為火,屍骨無存;
前任海軍少將白鴻,叛逃海軍後加入白鬍子海賊團,死於屠魔令。
「死的時候什麼感覺?啊,也沒什麼感覺吧?……早就意料之中的事情——倒不如說薩卡斯基那傢伙開了屠魔令結果就為了對付我一個,這葬禮規模也足夠豪華了。」
「年紀啊……二十八歲。」
她低頭看了一眼坐在她旁邊此時顯得格外安靜的貓,摸了摸他的腦袋。
「和你現在一樣。」
貓咪尾巴搖晃著,溫順地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