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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似乎凝滯了。
素來和善穩健的鬱族長失了態,雙目瞪著那抱著自己女兒&nj;的男人,似要從他身上剜下一塊肉來。
&ldo;暉兒&nj;,送蟬蟬回房!&rdo;鬱岼牙都要咬碎。
謝暉上前,神&nj;色冷肅,&ldo;夜深,大祭司請回。&rdo;
百里息的目光落在眼&nj;前的青年身上,卻並未鬆開殷蕪。
鬱岼大怒:&ldo;百里息!蟬兒&nj;要成&nj;婚了!你莫要再纏著她!&rdo;
冷月銀輝之下,男人鳳目如潭,看著鬱岼嗤笑了一聲,終是鬆開了昏睡的殷蕪。
&ldo;有人向她房中投放毒蛇,她被咬傷,不&nj;過已無大礙。&rdo;
聽了這話,鬱岼神&nj;色由怒轉急,檢視殷蕪狀況後才稍鬆了一口氣,對謝暉道&nj;:&ldo;你將蟬兒&nj;交給茜霜,然後來議事廳。&rdo;
廊下只剩兩人,鬱岼再次開口,道&nj;:&ldo;鬱某謝大祭司救了蟬兒&nj;,不&nj;過她即將同謝暉成&nj;親,若再遇類似之事,還請大祭司派人來尋我。&rdo;
其實殷蕪並未應這門婚事,鬱岼這般說&nj;也是為了讓百里息斷了念想,誰知&nj;男人聽了這話眼&nj;中竟浮上一抹譏諷。
&ldo;那……又如何?&rdo;
&ldo;百里息!你當她是什&nj;麼&nj;?是你解悶兒&nj;的小玩意?你想起來便逗弄一番,沒意思了便撒開手。&rdo;
&ldo;我視她,如珍似寶。&rdo;他終於將心意宣之於口。
鬱岼氣得扶欄凜聲:&ldo;你當初既然放了她離開,就不&nj;該一再地來招惹她,你當知&nj;她是如何艱難才走&nj;出來,何故再來擾她清淨安寧!&rdo;
百里息默然,似在思索,又似油鹽不&nj;進、破罐破摔。
鬱岼有些喘,定了定神&nj;,準備徐徐善誘,將這個旻國最尊貴的男人勸退。
&ldo;當初放她走&nj;是怕傷她,是也不&nj;是?&rdo;
百里息垂眸,聲音極平靜,&ldo;是。&rdo;
&ldo;去年年底你去主城,是不&nj;是為了見她?&rdo;
&ldo;是。&rdo;
&ldo;可你沒見她,你離開了,沒擾了她安寧平靜的生活,為什&nj;麼&nj;?&rdo;
&ldo;我非善類。&rdo;
&ldo;說&nj;得好!&rdo;鬱岼簡直要給百里息的坦誠撫掌,&ldo;你既非善類,又知&nj;她當初因你大病一場,是險些喪命的,心中是顧惜她的艱難不&nj;易,想讓她從你這泥潭裡脫身,所以你才離開了,是不&nj;是?&rdo;
&ldo;是。&rdo;
&ldo;你既然發了善心,兩次饒她,何故如今又故態復萌,你只要鬆手,她便有平安順遂的後半生,還請大祭司高抬貴手。&rdo;
百里息仰頭看向天上那輪月亮,墨發披散,似仙人墮落。
鬱岼觀他神&nj;色無波,便以為他已想通,嘆了口氣,問:&ldo;你現&nj;在怎麼&nj;想?&rdo;
&ldo;我要她。&rdo;他語速緩慢,每個字似乎都在舌尖轉過一圈。
&ldo;百里息!&rdo;
墮落的仙人仰視皓月,一字字道&nj;:&ldo;我得到過月亮,知&nj;道&nj;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