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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了。”
陳府尹口中的兩位,分別是穿黑色制服,披玄色披風的中年男人,鼻樑高挺,眼眶微陷,瞳孔是淺淺的褐色。
有一半南蠻血統。
另一位穿黃裙的鵝蛋臉少女,眉目如畫,膚如凝脂,顧盼生輝。
她手裡握著一根甘蔗,腰間掛著鹿皮小包以及一塊八卦風水盤,裙襬下是一雙繡雲紋的小巧靴子。
一蕩一蕩。
這兩位,是輔助辦案的,中年男人叫李玉春,出身被大奉官員忌憚萬分的組織:打更人。
‘打更人’這個組織,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等活動。也有參與收集軍情,策反敵將等工作。
它不屬於六部,也不屬於軍事系統。
是皇室的情報組織,也是懸在百官頭頂的鍘刀。
大奉的所有官員都聽過一句話:白天不做虧心事,晚上不怕打更人。
而那位黃裙少女是司天監的人,身份不低,司天監監正的弟子。
胸口繡著銀鑼的中年人,瞟了眼腳邊鋪滿的黃裙少女吐的甘蔗渣,皺了皺眉,手掌一旋,氣流滾動,將那些甘蔗渣聚在一處。
中年人微微點頭,露出了一閃而逝的愉悅。
這才臉色沉重的回覆陳府尹:“此案雲遮霧籠,甚是古怪,也許我們的方向是錯的。”
“李大人此言從何說起。”陳府尹皺了皺眉,案件剖析到現在,基本鎖定是妖物作祟,劫走了稅銀。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而今應該做的是儘快捉拿作亂的妖物,莫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陳府尹說。
近年來,國庫空虛,各地時常有災荒,十五萬兩稅銀相當於一個普通縣,一年的稅收。
陛下的憤怒也就可以理解了。
老子特麼本來就沒錢,你還給我掉鏈子,氣死偶咧。
陳府尹兢兢業業的接過這個案子,肩上的擔子壓的他最近吃不好睡不香。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沒有爭辯,轉而道:“許平志那裡有什麼新的收穫?”
陳府尹搖搖頭:“一介武夫,只會一個勁兒的囔囔著冤枉,他連稅銀是怎麼丟的都不知道。”
黃裙少女淡淡道:“我觀過他的‘氣’,沒有說謊。”
李玉春和陳府尹點了點頭,沒繼續談論此人。
身為案犯,許平志首當其衝的接受調查、拷問,人際交往和財政狀況等等,都被摸了一遍。再配合司天監的望氣術,眼下已經排除嫌疑。
當然,稅銀丟失,許平志瀆職,死罪難逃。
中年男人和陳府尹臉色嚴肅,心情沉重。
只有壓力最輕的黃裙少女,沒心沒肺的啃著甘蔗。
這時,腳步聲傳來,一位衙役匆匆進來,右手握著一根小巧的竹筒,左手拎著一隻牛油紙袋,裡面是熱氣騰騰的大肉包。
衙役先將竹筒遞過去。
黃裙少女沒接,如含星子的明眸,瞄了眼大肉包。
衙役識趣的換了個順序,黃裙少女喜滋滋的啃起大肉包,這才接過竹筒,抽出一張紙條,展開閱讀:
“我的人說,沿途二十里,沒有在河內觀測到妖氣,岸邊也沒有痕跡。”
“啪!”
壓抑的氣氛終於炸了,陳府尹怒拍桌子,氣的臉色鐵青:“十五萬兩白銀,能帶到哪裡去?它總得上岸,總得上岸。這都三天了,連對方的蹤跡都沒找到。”
“可惡,何方妖物敢擷取我大奉稅銀,本官定叫它形神俱滅!”
稅銀追不回來,他得背鍋,皇上可不會管他委不委屈,屁股坐了這個位置,就得背鍋。
官場就是這樣,辛辛苦苦爬上來,掉下去卻很容易。
中年人李玉春吐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