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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子。”

王捕頭在懷裡摸了摸,摸出一把碎銀,不到一兩。

許七安接過碎銀揣兜裡,這才說道:“頭兒你騎馬速去我家,到我床邊的櫃子裡取一本書,一本藍皮書,記住不要拿錯了。”

日記是淺黃色的封皮。

“你拿了書之後,立刻去司天監,找一位叫采薇的姑娘,幫我捎一句話:許七安有難,速救。”

司天監?!王捕頭一臉躊躇,“那地方豈是我這種人能去。”

讓他進司天監,就相當於讓普通人進皇宮,連靠近的膽兒都沒有。

許七安就知道是這樣,低聲道:“我要出了事,這些銀子可就沒人還你了。”

王捕頭瞪大眼睛。

“幫我辦成這件事,下個月的俸祿全歸頭兒你。”

“許七安你大爺的。”王捕頭罵罵咧咧的衝出了縣衙。

許平志收到通知,從同僚那裡借了馬匹,快馬加鞭的趕到長樂縣衙門。

踏入門檻,進入公堂,首先看見哭的不停顫抖的女兒,緊接著是劍拔弩張的衙役和扈從。

許平志收回目光,來到女兒面前,臉色嚴肅的問:“怎麼回事?”

許玲月就像看到了救星,哭的更兇了,抽抽噎噎的把發生的事告訴父親。

當聽到周侍郎的公子揚起馬蹄踐踏幼女時,他的眼角跳了跳,臉色愈發陰沉。

“要不是大哥,鈴音就沒了,嗚嗚”

寧宴許平志望著侄兒的身影,閉上平靜了幾秒,低聲道:“你去偏廳看好鈴音,不要出來。”

看著女兒小跑的背影消失,許平志沉默的上前,盯著錦衣公子:“周公子,此事能了嗎?”

錦衣公子對上他的眼睛,彷彿感受到了宛如實質的殺意,想起許七安在街上說過的話。

喉嚨裡的狂言怎麼都擠不出來。

“許百戶好大的官威,怎麼,我家公子要是不罷休,你還想血濺五步?”

一名穿著藍色長褂,袖口和領口有著金色滾邊,腰懸玉佩的老者從縣衙大門進來。

他頭髮白多黑少,臉龐清瘦,目光銳利的像是藏著針。

剛出聲時還在門口,說完時,人已經到了公堂。

“陳叔。”錦衣公子大喜過望。

“少爺怎麼傷成這樣,是哪個該死的畜生動的手。老奴看著少爺長大,那是一丁點的傷就心疼的緊的。”

老者看見錦衣公子凝固著血痂的耳垂,又心疼又憤怒。

“我幾次三番與老爺說了,給你配一名練氣境的高手,他總是以你喜歡惹是生非為由拒絕。”

“惹是生非又如何?別人吃虧,總好過少爺你吃虧。”

感覺自己被一股氣機鎖定,許平志如墜冰窖,脊背像是有蛇爬過,他有種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感覺。

類似的感受,在戰場廝殺時常常會有,這讓他不敢動彈一下。

這個老者是煉神境的高手。

朱縣令咳嗽一聲:“您是”

“不敢!”老者不鹹不淡的打斷,“老夫只是周府一個老奴罷了,當不起朱大人這一聲“您”。”

“老前輩這話說的客氣了。”宰相門前七品官,這個道理官場老油條最清楚了,朱縣令賠笑著:

“看這事兒鬧的,都是誤會,都是誤會。京察在即,大家以和為貴,老前輩,您覺得呢?”

老者冷笑道:“幾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還影響不到老爺的京察。周府向來以德服人,一切以朝廷規章制度辦事。”

眾人一開始沒明白他的話,直到片刻後,雜亂又響亮的腳步聲從衙門外傳來。

繼而湧進來一批披堅執銳的甲士,為首的是一位穿青袍,繡白鷳的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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