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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一會兒得意洋洋回來,後面跟著個推車的。校門口賣烤紅薯的連人帶車被他捉來。烤紅薯的戴著翹耳朵皮帽子,哭喪著臉蹲在一邊。陳麥站在汽油桶做成的烤爐後面,戴起袖套,吆三喝四地拿個火鉗翻著紅薯。烤紅薯的知道今天沒得賺了,這個窮兇極惡的傢伙一邊烤一邊吃,燙得一個勁吸溜,看樣子要把這一爐香噴噴的紅薯招待操場上的女娃娃了。
老梅等人吃得高興,老梅不想讓人家吃虧,就掏了點錢補了。陳麥說她觀音在世,這王八蛋天天缺斤少兩,不吃他吃誰?
大哥寄回信來,問陳麥有沒有執行好他交代的任務,說他又繳獲了一把美製匕首,發現是把美越戰爭時的真傢伙,回來就送給他。陳麥大喜,說這下牛逼了,陽關市的混混們能有把鋼刃的蒙古刀就不錯了,誰能有這玩意兒?
大龍的父親去世了,陳麥買了幾斤帶魚上門看望。大龍他爹三個月前得了肺癌,發現時已是晚期,化療了幾次人就不行了,醫生說他的肺都快變成棉花套子了。老頭在棉紡廠車間工作了三十年,像他這樣死法的人並不少見。廠子照例給追認了勞模和優秀員工,穿著黑衣的領導送來錦旗。大龍他媽對領導笑臉相迎,等他們走了,就把錦旗塞進了燃燒的灶臺。
大龍拉著他到門口抽菸。陳麥見他的黑袖箍一個勁往下出溜,就坐在門檻上幫他弄,又給他點了支菸。大龍皺著眉頭抽著,說你去照顧老梅好了,別為我犯難。陳麥罵他沒良心,說你這不是把我往重色輕友的路上推麼?你還讓我混不混了?
“陳麥,我不能這麼混下去了……我爸走了。”
陳麥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就先沉默了。
“我想明白了,就我這塊料兒,上不上學的不重要了,就是上完高中也是個球毛疙蛋的,沒啥出息,還不如想辦法掙點錢。”
“你這是剛死了爹,心裡難受,過段時間就好了,不上學了,你連個朋友也沒有,咋掙錢?掙啥錢?不能讓我和你去搶銀行吧?”陳麥略帶調侃地說。
大龍沒說話,盯著衚衕裡一隻賴毛流浪狗,嘴繃得像鐵閘一樣。那狗本來想湊過來,見這人面露兇光,便識相地夾起尾巴,一溜煙兒跑了。陳麥登時覺得不對勁。
“咋了大龍?你走啥邪心思呢?真想上這條道兒啊?你別跟我來這一套,你要是胡思亂想,我非但不幫你,沒準還給你報了警!你的刀再快,見了警察,惹了共產黨,你也一樣完蛋球的。”
大龍猛地抬起頭,眼睛裡帶著血絲和淚水說:“爺爸沒了,爺得掙錢養媽!”
“別跟我整得這麼慘兮兮的,⑸㈨⒉我不是說不讓你掙錢,就是掙錢,也得好好琢磨一下吧?你一個人弄不了,我幫你還不行?就算偷井蓋賣錢,你一個人也搬不動不是?”
大龍低下了頭,幾滴淚水重重地砸在破爛的木門檻上。“我媽一身是病,那點退休金連藥錢都不夠。陳麥,你和我不一樣,你有腦子,說學就能學好,我不行,看見書就頭疼。”
“慢慢來嘛,你媽也不是明天就得餓死……你別瞪我啊!我說的可是跟你掏心窩子的話,你還真別說,前幾天老梅訓練的時候,我捉了一個賣紅薯的,連車帶人弄到操場邊上,十幾個大紅薯,把我攢了半個月的錢都弄光了,那可是五六塊錢啊!你要覺得這事能行,咱倆就弄兩個攤子,附中門口放一個,你們學校門口放一個,其他的咱倆都拿刀砍走,我不信賺不了你媽的藥錢。”
“賣烤紅薯?是不是……有點愣,丟人吧……”大龍眼裡露出了喜悅的光芒,但是疑慮更多。
“去你媽的!你沒錢就不丟人了?我都不怕丟人,你怕個甚啊?你說你!難怪老梅看不上你,爛泥糊不上牆,拿不起放不下,我咋交了你這麼個人?我就該讓二巴圖砍死你個球的!”陳麥輕蔑地用一根指頭指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