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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鬆了一些,指關節不再泛白,但依舊不想說話,只是眼眶越來越紅。
“我後天要走了。”許敬亦看著李潤希的臉輕聲地說,語氣不是催促,也沒有逼迫的意味,“要和我說嗎?”
然後兩人之間沉默下來,足足五六分鐘的時間。
許敬亦的視線柔軟卻也不容忽視,李潤希能感覺到對方一直在觀察自己的表情。
“他們,”李潤希用乾澀的嗓子說:“他們該死,我恨他們。”
說完這一句,李潤希眼眶裡的淚水突然就滑了出來,整個人輕微地發著抖,“我恨他們!”
淚水一行接著一行,很快流滿了臉。李潤希低頭看見自己指尖的泥巴,於是把塑膠袋放一旁,不斷地用力揉搓自己的手指。
脆弱的小孩兒。
許敬亦輕嘆了一口氣,前傾身體靠近李潤希,慢慢把人摟進懷裡,像安撫小孩子一樣的拍拍背,“好了,哭吧。”
哭吧,沒有人告訴過李潤希可以哭。
許敬亦好香,懷抱也好溫暖踏實,李潤希情緒在此刻突然決了堤,他把額頭抵在許敬亦肩膀,無聲大哭。
淚水打溼了許敬亦的襯衫,暈出一塊不規則的水痕。
哭得太傷心,李潤希控制不住地抽氣,許敬亦就不厭其煩地給他順氣,直到李潤希哭夠。
“李潤希,”等李潤希緩過來,許敬亦就揉揉他的後腦勺,充滿安撫意味,“別害怕。”
李潤希不好意思地拿紙擦鼻涕,一邊點頭,“嗯,我好多了。”
“這是兩萬塊,我準備還給你的,”李潤希把黑色塑膠開啟,裡邊是兩沓紙幣,“我只能找到那麼多,他們沒錢了,這些年的錢都被李壯志賭光了。”
“我說過的,我並不需要你還。”
“我知道!”李潤希說:“可是一把火燒了,不也還是一樣什麼都沒有嗎,好歹我能還你一點是一點吧。”
“為什麼非殺他們不可?”許敬亦問。
李潤希眼中閃過一抹濃重的陰狠,卻又強忍住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他們是畜生,我這一生本來就沒什麼意思,我也不該來這個世界上的,等他們死了,我也去死,我不怕。”
少年人談及生死竟然這般無所謂,許敬亦只得循循誘導,“你就這麼輕易死了,你爸媽奶奶會難過的。”
“才不會。”李潤希突然笑起來,小臉蒼白無力,“他們可能只會怪我斷了他們李家的香火。”
那個人叫什麼
恩怨追溯起來,要到很多年前。
李潤希的媽媽,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年輕的、痴傻柔弱的流浪者。
她精神有問題,穿得破破爛爛的,被一個外地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帶到石巖鄉來賣,那時候太窮了,很多男人根本娶不到老婆,有不少人只能去牙子手裡買女人,買回家關起來生孩子。
李潤希的爺爺奶奶育有兩個兒子,但兩個都三十老幾了還是光棍兒一個。就是因為窮,家裡地少,莊稼也沒多少收成,勉強夠敷嘴,哪裡有閒錢娶媳婦兒。
可李潤希媽媽太漂亮了,兩個兒子一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