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樹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詹魚深吸一口氣,看向門口,男生走進房間,神色淡然,不為自己的身份驚訝,對於孫雨綿被淚水打溼的臉也沒有什麼波瀾。
“傅雲青?”詹魚拿起自己的劇本,臉上適時露出三分驚訝,三分迷茫和三分不敢置信。
傅雲青沒說話,但撇開了視線。
這是第一次,詹魚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迴避,雖然表現得很微弱。
詹魚努力回想,那天的夢裡,傅雲青也是這樣嗎?
但他想不起來了,當時他太震驚了,以至於他剛剛看清對方的臉就嚇醒了,根本來不及注意表情什麼的。
“小魚,”孫雨綿揩去眼角的淚,十分欣慰地拉起兩人的手,搭在一起,“雲青明天就會徹底搬回家來住,你是哥哥,一定會照顧好他的對嗎?”
詹魚垂眸,視線落在兩人的手上,傅雲青的手比他的大,骨節分明而修長,只看著都覺得賞心悅目。
但他知道,男生的手心有很多粗糲的繭子。
這樣的一雙手,如果在詹家長大,也許會是鋼琴家的手,是拿畫筆的手,是揮舞指揮棒的手,而不是炒菜,做家務,打工養家的手。
“媽媽今天才知道你們在一個班,”孫雨綿說,“簡直是太好了,一定是小魚的好運才讓爸爸媽媽順利找到了雲青。”
“你們先聊會兒,媽媽去安排人把雲青的東西搬下來。”
說完,孫雨綿就拎著裙襬,匆匆離開,樓下很快響起傭人忙碌的聲音。
房間裡。
沒有孫雨綿的牽扯,詹魚收回手,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隨便坐,站著累。”
詹魚窩進沙發裡,傅雲青坐到了他對面,兩個人就這樣面對著面,兀自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對面突然出聲:“你沒什麼想問的嗎?”
詹魚抱著抱枕,他有很多想問的,但他不敢問,也不知道從何問起。
“我,”他頓了下說,“沒有什麼想問的。”
傅雲青淡淡撩起眼皮,看向他:“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詹魚扯了扯嘴角,心想,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想知道什麼,或者說,我知道些什麼。
“你現在問,我會告訴你,”傅雲青說,“但這以後,我不會再聊到這些事。”
詹魚沉默了半晌,他還是問了:“你媽……就讓你這麼來了?”
他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會是好的,不管對他還是對傅雲青來說。
傅雲青:“她收了詹夫人的錢,我沒地方住就和詹夫人過來了。”
詹魚抿唇,沒再說話。
除了孫雨綿,還有另一個人知道雙胞胎的說辭是謊言,那就是另一個孩子的母親。
但現在她預設了,於是這個謊言就成了真。
許久,詹魚站起身,臨走前,他低聲說:“所以,她就這樣……不要自己的孩子了是嗎?”
傅雲青看著窗外羽毛狀的雲,很輕地嗯了一聲。
“會覺得難過嗎?”詹魚不知道自己這個問題,是在問他還是問自己。
“習慣了,”傅雲青看向詹魚,少年的背挺得筆直,就像第一次見面,張揚地展現自己漂亮的羽毛,像是矜貴的小王子,傅雲青閉了閉眼,“但還是有一點。”
心臟的地方悶悶的,透不進風來。
男生手肘撐著膝蓋,低垂著頭,額髮遮住眉眼,詹魚擅作主張地想到一個形容,像一隻走丟卻不肯承認的大狗。
“不用難過,”詹魚牽起唇角,無聲地笑了下,“不要就算了。”
-
到詹家的第一天,傅雲青沒有休息好。
天才矇矇亮,他就從混沌的睡夢中驚醒,眼前不再是那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