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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這兩人水火不容嗎?」
「不是,這手串是不是前兩天高價拍賣的那個???」
其中一個小姑娘眼尖地發現了華點,在手機上飛快扒拉兩下後舉起展示:「看,前兩天的行業新聞推送,還是賀總拍下的。」
「好像就是這條啊。」
「九千五百萬??!」
「我的老天爺」
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中,閃送小哥表情一呆,緩緩看向手串,連帶寫單子的手都抖了一下。
這玩兒就這麼給他送?
家人,都不裝個保險櫃的嗎?
「可是怎麼會在裴總手上?」
「賀總送的?」
「???你在說什麼?」
「我,懂,了。」
小姑娘忽然眼珠一轉,紅光滿面收起手機:「水火不容都是障眼法,其實是心之所向不惜豪擲千金博美人一笑,結果美人不領情,你追我趕,路漫漫」
「」
同伴嘴角抽搐:「姐姐,你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經驗之談唄。」
小姑娘呲著大牙樂:「平平無奇的讀書人罷了,別太崇拜我。」
會議結束,從高階會議室出來的高管們無一不是滿頭大汗。
很久沒開過這麼啞口無言的會了。
很久沒有過這麼大的工作壓力了。
最近他們公司是丟了不得的大專案嗎?
沒有吧?
那為什麼感覺頂頭上司一身的低氣壓快把會議室炸了?
平時能被輕易原諒的小錯誤今天就是無限放大加嚴重警告,隨便一個眼神掃過來都讓人背脊發涼。
難道是公司要裁員了?
準備拿他們開刀???
高層中一時人心惶惶,然而裴悉對他們被一場會議創得七零八落的幼小心靈一無所知。
回到辦公室後,他先是撥了幾通內線電話做了後續工作安排,接著開啟郵箱將新收到的幾封郵件標為已讀,最後才是拿過一旁裝訂完善的檔案開始處理。
只是並不算厚的一沓檔案,十多分鐘過去也沒有翻頁。
不行,根本看不進去。
他在鋪滿一室的陽光中煩躁地捂住眼睛。
只要一安靜下來,他腦子裡就全是昨晚上神志不清的自己對著賀楚洲說的那些蠢話,做的那些蠢事,完全無法專心工作。
是的,他全部記得。
從入夜醒來主動給賀楚洲打過去的那通電話,到堅持讓賀楚洲摟著自己睡覺,事無巨細,他全部記得一清二楚。
怎麼也沒想到所謂的記憶混亂竟然是把那個人渣當做自己的丈夫。
或許應該感激賀楚洲沒有把自己扔在醫院不管不顧,但是受主觀心理因素影響太大,他只覺得噁心。
為賀楚洲那些熟練哄人的花言巧語,為他不知道抱過不知道多少男男女女的懷抱,更為他那張不知道跟多少人在上面翻雲覆雨過的床,感到噁心。
即便已經徹徹底底洗了澡又換了衣服,仍然覺得身上沾著那人的氣息,令他無比反感。
沉沉吐出一口鬱氣,索性合上檔案拿過一旁的手機,從聯絡人裡找到賀楚
洲的電話,一鍵拉黑。
這是個純粹的意外,他需要當這個件事從未發生過,賀楚洲也一樣,他不會給賀楚洲任何借這件事威脅或者嘲笑他的機會。
對了,威脅。
他揉著額角,開始回憶昨晚有沒有在賀楚洲那裡留下什麼把柄。
通話記錄證明不了什麼。
那條手串他也已經寄回去了。
保證書,保證書他沒有簽名,上面都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