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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中的饅頭撕了一半遞給小男孩。
小男孩欲伸手接過,又抬頭看了看姐姐,似在等她同意,姐姐見陶織沫面帶善意,便朝弟弟點了點頭,待小男孩接過後,她怯怯開口道:“謝謝爺。”
爺?陶織沫一愣,忽然意識到自己身上是穿著小廝服的,又釋然一笑。
這小女孩將饅頭分了一半給弟弟,又從懷中掏出一塊洗得發白的舊棉布手帕包住了剩下的饅頭。
陶織沫微有不解,卻沒有多問。
小男孩咬了兩口又不吃了,看向姐姐輕聲道:“阿孃?”
“你吃,阿孃的在這裡。”小女孩拍了拍自己塞入懷中的半塊饅頭。
小男孩頓了頓,將饅頭舉起來往小女孩口中塞。
小女孩舔了舔唇咬了一小口,又道:“阿姐不餓,你吃快點,我們要回家了。”說著蹲下身子熟練地抱起了小男孩。
“等等。”陶織沫忍不住喚住了二人。
她起身,來到饅頭攤前買了兩個饅頭給他們。
“謝謝爺!”小女孩竟激動得跪了下來,小男孩也跟著跪下。
陶織沫忙扶起他們,認真道:“在我們那裡,下跪磕頭是上墳用的。”見小女孩面色惶恐,又笑道,“騙你的,以後不要隨便下跪。”
姐弟二人懷揣著饅頭離開後,陶織沫淡淡一笑。
這姐弟二人心性不錯,不僅孝順還懂得知恩圖報。若非她自己也是泥菩薩,她倒想幫幫這二人。
想到這,陶織沫又嘆了口氣,當今皇帝年幼便登基,數十年來勤民聽政,旰衣宵食,只是老了之後竟沉迷於長生不老的幻想中,逐漸荒廢朝政。
如今朝堂上雲譎波詭,十幾個皇子都在明爭暗鬥,以至於堂堂天子腳下竟還有幼女稚兒忍饑受餓。
正嘆息著,忽然覺察到樓上的酒家有視線傳來,陶織沫抬頭一看,怔愣住了,是阿難。
雅間視窗的少年眉目如畫,唇紅齒白。
少年對著她溫文一笑,而後禮貌地移開了視線。
陶織沫慌忙低下了頭,眼淚一下子便落了下來。她與他相識,相知,卻不能相認。
阿難祖上四代皆是宮中御醫,現在的他身為嫡長孫,正是錦衣玉食之時。只是四年後,新帝上位後便開始整頓朝政,他家也就此敗落。
他們家一直是依附太子殿下的,而太子殿下正是四皇子的敵對。太子死後,他家受了牽連被流放交趾。
後面是阿辭憐惜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絕世醫術,便開口在新帝面前為他說了情,讓他留在王府中當了府醫。
那些年她身子虧損得利害,他時有來為她診脈,二人因此相識。他性子溫和單純,年少時也隨伯父遊歷過不少地方,博學多識,見她終日鬱鬱寡歡,他便開始為她講起外面的趣事,她也愛聽,二人逐漸相熟起來。
後來在一次診脈中,阿難意外地發現了她身上的一個秘密,一個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秘密。這個秘密雖然很是難堪,但二人的關係仍是因此而親近了許多。
當阿難告訴她她懷了身孕時,她很想留下這個孩子,她和阿辭的孩子,可是她實在是受不住他的折磨了,便哀求著阿難帶她離開。豈料最後還是東窗事發了,他也因此受了大辱。
今世,她還是離他遠一些好,莫再害了他。可是,若她無所作為,他們家是否也會一如記憶中的那樣?
陶織沫細細思來,當年誣衊南宮將軍勾結敵國的便是太子。阿辭與四皇子本就是表兄弟,年齡相當,自小十分要好。若她沒記錯,當年南宮辭出逃後便是四皇子一路暗暗助他。在先帝病重彌留之際,阿辭以幽州刺史的身份回到帝都,推翻太子,力壓眾議扶持四皇子登基。新帝登基後,他論功行賞被封為異姓王,從此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