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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在我彌留之際
我不想埋進墳墓,我擔心
孤零零地躺在蛆蟲中間。
靈魂曾經在烈火中生活,也該在烈火中
燒盡我失去了生命的軀幹
&ldo;很好,&rdo;於萱弱聲說:&ldo;我死了,你也把我燒掉。&rdo;
&ldo;放心吧,現在不能土葬。&rdo;王錚啞聲說,&ldo;不念了,你還要不要睡?&rdo;
&ldo;繼續嘛,繼續繼續。&rdo;
王錚沒有回答,徐文耀嘆了口氣,抬腳走近病房,笑著說:&ldo;吃的來了,我們的年夜飯。&rdo;
於萱低低歡呼了一聲,但神情格外頹喪,王錚垂著頭,膝蓋上擱著一本詩集,然後他闔上書,說:&ldo;我走了,晚上還答應我堂哥過去給他們做年夜飯。&rdo;
&ldo;小錚,你留下……&rdo;於萱哼哼唧唧地說。
王錚看向徐文耀,目光中有從沒見過的乞求,徐文耀心裡一軟,明白他此刻心裡不好受,便對於萱說:&ldo;行了,放小錚回去跟家裡人過年,咱們倆搭夥也不錯。&rdo;
於萱沒有說話,看著王錚,似乎有些不捨,但終究說:&ldo;好吧。&rdo;
王錚點點頭,走出病房,就在此時,於萱叫住他。
&ldo;小錚,有時候,事情就算回到原點,也不是原有的起點,你明白嗎?&rdo;
王錚心裡狐疑,卻說:&ldo;我知道了。&rdo;
&ldo;回去吧,路上小心點。&rdo;
王錚跟徐文耀打了聲招呼,走出病房,就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接了,電話是堂嫂打來的:&ldo;小錚,你怎麼還沒到?&rdo;
&ldo;馬上來了。&rdo;王錚說,&ldo;我打車過去,很快的。&rdo;
&ldo;那個,&rdo;堂嫂的聲音有些猶豫,&ldo;今天咱們這多個客人,你不會介意的哦?&rdo;
&ldo;多個人熱鬧點,沒事。我馬上就到。&rdo;王錚說完掛了電話。
一抬頭,似乎天空格外清朗蔚藍,難得過年了有這樣的好天氣,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剛剛壓抑的情緒慢慢排出,大踏步走出醫院。
有時候,事情就算回到原點,也不是原有的起點。
於萱說。
但什麼是原點呢?在他的經驗中,每一條路都有如單行線,筆直向著遙遠的前方,從來沒有可以拐回去的可能性。而同樣的,所謂的起點,也從沒有存在過,今天是昨天的延續,明天是今天的延續,一天一天,一年一年,一切都莫不如是。
作者有話要說:道歉一下,這個文可能不會寫成一個好讀的故事,也沒有跌宕起伏的情節,都是普通人的普通的生活,他們的心理危機,他們的選擇,行文可能會晦澀,希望大家帶點耐性來讀,當然讀不下去的,也請見諒。
第12章
大年三十下午,街道上異乎尋常的冷清,整個城市車輛也驟減不少,人流量更是不及平時的三分之一,但陽光出奇的好,冬日裡的陽光照在身上,猶如春日。只可惜這樣的陽光配上稀稀拉拉三兩的人,不知為何,卻有種敗落頹喪的錯覺。王錚把手插進口袋裡,半垂著頭,默默走路,不遠處有還沒收攤的花農,守著幾株凋零的桃花,和幾盆垂頭喪氣的金桔,同樣耷拉著腦袋,見到王錚也沒招呼賣花,只是漠然地注視著他走過去。
陽光傾瀉如注,桃花瓣近似白色,那些原該妝點的粉,在陽光下,彷彿褪盡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