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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漢子。
與成潭相比,他顯然要幸運地多,至少,他喜歡的公主也喜歡他,即便兩人以後不會在一起,他們之間也有許多回憶。
「風羿,你們這些做暗衛的,心裡都在想些什麼?」梁纓望進遠方的黑暗,兩手緊緊拽著韁繩,「平日裡,他總是冷冰冰的模樣,說話也一板一眼的,但至少聽我的話。」
風羿跟著望向前頭的黑暗,啞聲道:「我會想的事,他不會。」
「什麼意思?」梁纓回頭,風羿沒說話,她繼續道:「我跟成潭相處一年多,也只知道幾件事。比如,他的生辰在十二月,大雪紛飛的日子。再比如,他喜歡吃辣,不愛吃甜,喜歡穿牛皮靴,不喜歡穿布靴,情緒起伏大了便會不說話,平靜的時候反而喜歡說話。」
梁纓一件件說著,風羿卻聽得皺了眉頭,「聖女可能不清楚一件事,我們做暗衛的都是死人,根本不該有情緒,也不該有喜好,更不會有生辰。暗衛便是暗衛,你不該將他當做朋友來看。」
「為什麼,暗衛也是人啊。」聽得這話,梁纓心頭湧起些許不快,反問道:「難道六姐只將你當做暗衛?」
「她?」薄唇念出一字,風羿的眸子暗了又暗,定定地望著梁纓,他想說出成潭的心思,可他也知道,成潭一定不想讓梁纓知道自己的心思。「她根本沒拿我當暗衛,她是將我當奴才,打罵全憑心情好壞。」
「……」梁纓呆住,像是被人點了靜穴和啞穴,一下子說不出話來。雖說她對六姐的性子是摸得門清,可六姐都這般對他了,他還能愛上六姐?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心思一轉,她想到了自己和成潭。那些夜裡,她睡不著便會找他聊天,讓他講講自己跟五姐去琿州的事,想當個故事聽,催自己入眠。
而成潭那樣的性子,起初也是真彆扭,都不怎麼願意說話,後來,他見她坐在床榻上發呆,自己主動說了。
偶爾,她也會問他喜歡吃什麼,喜歡做什麼。他既是自己的暗衛,要待在身邊一輩子,她自然要對他好點兒。
如今,他們都出來了,父皇的手再長也伸不到淮越國,她自是不願他被誓言困住一輩子,便想著放他自由。
等等,他是不是以為自己要趕他走,所以不聽她的話了?
嗯,應該是。
念及此處,梁纓雙手合十,朝著日頭即將升起的地方道:「求老天保佑他們平安歸來。」
那頭沒訊息,兩人便在原地等,等了十個時辰,直到第二天的晚上,周遭依舊是黑漆漆的,彷彿一張深淵巨口,隨時會將人吞沒。
「嘭!」
驀然,天幕中綻放出銀色的亮光,如星光炸開一般,短暫地照亮了黑夜。
「這是淮越國的訊號箭,他們勝了。」風羿出聲,鼻尖撥出一口壓抑良久的氣息。
「真的?」梁纓失聲,趕忙踩實馬鐙,揮手抽了馬屁股一鞭子,十分有力地喊道:「駕!」
跟著,「啪」地一聲,風羿揮下鞭子,緊隨其後。
畢竟是暗衛出身,風羿的方向感出奇地好,鼻子也靈,他們完全能在黑夜裡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半個時辰後,他們倆瞧見了大片營帳,還是在之前的空地上,四周點著熊熊的火把,大軍陸陸續續地回來了,其中不少人是被抬在擔架上的,他們似乎被野獸咬過,身體大多殘缺。
這些人都被抬到了南邊的營帳,營帳外頭坐著一群剛處理好傷口計程車兵,他們聊著天,像是沒把身上的傷當回事兒。
梁纓跳下馬,愣愣地望著他們,腦中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靈族被滅族時的場景,她的族人也是如此,身上沒一處好肉,頭還被砍了。
「半好,半壞。」
腦中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