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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籲……」憑空傳來一道男聲,尾音拖得很長,駿馬應聲停下。
她慌亂抬頭,對上來人的剎那,雙手猛地捏緊盔甲。
「噠,噠,噠。」白馬越走越近,馬上男人一臉冷漠,五官被銀色盔甲浸染得愈發冷冽,他目不轉睛地瞧著她,一雙漆黑的眸子比夜色還深,似要將人吸進去。
「元……」她剛喊出一字。只聽「唰」地一聲,長劍出鞘四寸,男人用劍柄挑起了她的下巴,整個人俯下身來。
「亡國公主,最適合做籠中雀。」
下一刻,他將她拎上了馬背。
「元千霄!」
梁纓從夢中驚醒,面上冷汗淋漓打濕了大片額發,整個人瞧著像是剛從水裡鑽出來的。
她不斷搓著自己的臉,使勁揮去那抹厭惡感,方才的夢,每一處都分外清晰,猶如身臨其境。
夢中,孟苟帶著勁武國大軍殺入皇宮,父皇他們凶多吉少,而瀾語……
這是什麼奇怪的夢,梁纓晃了晃腦袋,虛幻的畫面一閃而過,最後出現的男人,正是昨日碰巧撞到的嘴毒質子。
他是淮越國人?
「咚咚咚。」瀾語叩響房門,「公主醒了?」糯糯的聲音透過房門,帶著一絲清晨的甜意。
「進來吧。」梁纓扭頭,瀾語捧著洗漱用具進屋,一笑嘴邊兩個酒窩,跟夢裡的瀾語沒什麼兩樣。
那個夢,她是瞎做的吧?一定是。
「公主是不是做噩夢了,面上怎的這般紅?」瀾語遞了打濕的帕子過來。
「嗯。」梁纓起身從瀾語手中接過軟布巾,一點點擦乾面上的冷汗。歸還軟布巾時,她又仔仔細細地看了瀾語一眼。
她膽子一向小,何時露出過那樣的決然神情。
「嗯?」瀾語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乾淨純粹又略帶不解。
梁纓行至梳妝檯前坐下,一語不發地望著銅鏡裡的自己。看著看著,視線悄然模糊,銅鏡中慢慢浮現出另一張臉來,是她,但不是此刻的她。
她嚇了一跳,閉眼再看時,銅鏡裡的那張臉已然消失不見。
「備水,我想沐浴。」
「咻」,竹箭劃破空氣,穩穩釘在箭靶中心。
與其他公主不同,梁纓自小愛射箭,且每日清晨都會射上幾十箭,至於為何喜歡射箭,她自己也說不清緣由,大概是喜歡正中靶心的暢快。
「公主真棒,又中了。」瀾語拍手叫好,順道遞上一支竹箭。
梁纓眉頭緊鎖,深地化不開。她盯著十丈外的箭靶陷入沉思。
直到此刻她都記得那個夢,事情的起因是五姐要嫁勁武國的二皇子孟苟,父皇答應了,大婚前幾日,孟苟問父皇借了十萬精兵,說是要打下一座城池作聘禮。
然而真到他們大婚那日,血染都城。
現實中,孟苟確實來了,也確實喜歡五姐,可五姐對他並不理睬,反而跟掌事太監魏棲不清不楚的。
倘若她沒猜錯,五姐今日定是帶著魏棲去了避暑山莊,這一去怕是得不少時日,會發生什麼誰都不好說。
想不明白,梁纓緩緩放下彎弓,拿了一旁的帕子擦汗。
「公主怎的不射了?」瀾語滿臉疑惑,「昨兒的一半都沒到。」
「先去見一個人。」
梁纓匆匆走出宣寧宮,瀾語快步跟上。
皇宮裡設有學堂,分男女兩室,授課不同,能進的多是皇子和皇親國戚,也有幾個重臣的子女,讀九休一,而今日恰好休沐。
天氣晴朗,梁纓踩著日光走在宮闈中,望著熟悉的一牆一瓦出神。
在那個夢之前,她打心眼裡想離開皇宮,本以為自己對這個地方毫無留戀,可真到離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