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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態誠懇,手也收了,明黛有些尷尬,說:「多謝小哥,我已無事。」
下面有同伴在喊他,青年笑著與她道別:「那娘子小心。」
明黛頷首一笑,目送他走開,一轉身,秦晁靠在幾步之外的窗邊,皮笑肉不笑:「娘子這麼不小心,要不要我扶著你走?」
陰陽怪氣。
明黛想到推拿的事,又想到方才為秦晁推拿時他享受的模樣,略有些不自在。
「不必。幫我找個夥計,打盆熱水。」她丟下這句話,一瘸一拐回房了。
秦晁還抱著手靠在樓上,目光轉向那黝黑青年離去的方向,笑容漸漸淡去。
明黛簡單洗漱一番,與秦晁一起退了房。
大市已過,可一路走來,沿途商販無不討論著大市發生的事——華清縣秦家的兩位公子,在大市中被官兵直接帶走,連夜受審。
判決當夜就定了:流放三千里,罰銀兩萬。
明黛聽到訊息,腳下步子一頓。
秦晁走在她身邊,陪著她停下:「若是累了就歇一歇。」
明黛轉頭問他:「三千里,還要罰銀,這應當是很重的刑罰了吧?」
秦晁笑一下:「你連這都知道?」
明黛微微蹙眉,像是在摸索什麼:「笞、杖、徒、流、死?」
秦晁挑眉,「還真知道。」
若按照大虞的疆域和流放之地來看,三千里的流刑遙遠不說,且已至荒蕪之境。
一路過去,路上會受盡折磨,能不能活著抵達尚未可知。
其實,即便抵達了,在那樣的荒蕪之地能活多久,又是未知。
有時候,若無苟住命即可東山再起的把握,流刑還不如死刑。
跋山涉水受那麼多苦,轉頭還是一個死,長痛不如短痛。
明黛凝視著秦晁,在等他下文。
換在以往,秦晁沒有耐心在一件事情了卻後,還花時間反覆回味沾沾自喜。
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但今日,他耐心很好:「是有些重,大概地方沒到,人就沒了。」
「也會吃些苦頭,受些恥辱。不過,習慣就好。」
他說這話時,神情有些不可控的陰森。
明黛不由喊他:「秦晁?」
秦晁看向她,談及那兩人時的陰森之氣驟然消去:「又想問什麼?」
明黛還是覺得不對勁。
他今日,對她也很不同。
隨著相處時間越長,秦晁在她面前表現出的模樣就越多。
以往,他的改變遵循著兩個人從生到熟的尋常軌跡,感情變化都在合理範圍內。
今日,他這種異常的溫柔和耐心,是完全超出正常範圍的變化,令明黛有些看不懂他。
她避開他的眼神,繼續往前走,問道:「他們何以判得這麼重?」
秦晁當真有問必答:「還能為什麼?人心不足,撞上風口了唄。」
秦定方和秦鎮業在秦家得不到重用,心思就偏了。
他們夥同朱家,搶奪了一批自南向北運送進長安的貢品茶。
朱家是主謀,他們二人是從犯,朱府抄家也是為此。
明黛:「貢品茶?」
秦晁撇嘴一笑,偏頭與她耳語:「這貢品茶,是為賀太子大婚的。」
明黛微微怔住,看了秦晁一眼。
秦晁對她的眼神尤為敏感,回她一個清淺的笑,邊走邊說。
太子本就因國事誤了婚期,現在賀他大婚的貢品都被搶了,大觸黴頭。
州官早聞太子十分心儀未來的太子妃,若此事被政敵得知吹進太子耳朵裡,自己會被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