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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進入被毀滅的山城。
日奴和夜奴的回憶:當火焰照亮夜空時,我們知道一定有什麼事情搞錯了。蚩尤人被他們的驕傲和急躁矇蔽了眼睛,然而,這一切一定是天意,因為除了落天兒丟失的風箏,誰也不能辨別出眼前的這座城是一座被切割的山,中原人的偽裝如此逼真,以至在雲霧散去後,山上燃燒的大火使它更像一座不折不扣的城堡。鼎象的獵手們騎馬過來,當中沒看見落天兒。典伯、風伯、雨師和獵手們一起向山那邊去了,他們已經發瘋了,給我們兄弟倆留下一輛馬車和記錄蚩尤人遠征的那些羊皮紙。在此之前,我們兄弟倆已經哭幹了眼淚,我們知道蚩尤人都得死掉,但這就是蚩尤人,他們認為死亡就像祭神的儀式一樣,越熱鬧越好。
鼎象的回憶:所有蚩尤人看見這樣的火,都會希望自己死在火裡。但是當我們騎著馬衝進外城,在燃燒的內城和外城之間,中原人計程車兵多的像粘稠的淤泥,使我們陷入其中,再也無法前進和後退。製造這場大霧的那兩個道士最先倒下了,他們製造的大五這回矇蔽了獵手們的眼睛,不過他們能跟獵手們死在一起是一種獎勵。我們排成一個圓陣跟中原人廝殺,但是我們的馬很快就被刺倒了,多如牛毛的梭槍向我們投來,死掉的兄弟越來越多。典伯說:“讓他們殺死我們吧,他們會把我們的屍體投進火裡的!”但是獵手們更願意在抬不起來胳膊時被殺掉。後來,我們還剩下十幾個人了,我們決定自己動手。典伯這時候已經割開了脖子上的血管很久了,他最後說:“得有一個人活著出去,找到煉王,並且回到山谷。”這個將遭到咒罵的差事落到了我的頭上,因為我的傷勢看上去最輕,還能逃命出去。我覺得確實得有人回到山谷,但如果有人能夠接替我這個差事,我會回來結果自己的。就這樣,我踩著中原人的腦袋和長矛的矛尖衝了出來,對任何一個獵手來說,這原本不是什麼難事,但到了這份上,蚩尤人都願意死在一起。我唯一的念頭是找到煉王和落天兒,因為我相信他們還活著,他們是那種自己會找到天國的人。
落天兒的回憶:我看見一座被燒的發紅的山,正冒著白煙,煉正在變成一棵流血的石頭。我聞到野草、樹木和焦炭的味道,又聽見獵手們在唱歌。我看見有幽靈從地獄裡洶湧而出,有無數被割斷了喉嚨的野獸,成千上萬缺頭斷臂的中原人和其他種族的人,還有那些虞城的女人的鬼魂,他們滿山遍野地撕扯著被燒焦了的蚩尤人。我向著這些該死的鬼魂們咆哮,但是當我去摸自己的弓箭,我從夢中醒了過來。我看見頭上飄過一片嗆人的白霧,空氣裡瀰漫著血腥和燒焦的死人味,我身邊是一片迅速凋零枯萎的野花,它們是一種慘白色的不知名的野花。我一定錯過了最瘋狂的事情。
巫師們的記憶:深夜的遠方,昆吾城的西北方向,火光沖天。留在城裡的人圍在篝火邊上唱了一夜的歌。天亮時,城外傳來呼喊聲,有人開了門,湧進來成千上萬中原人計程車兵,那些被俘虜的諸侯王被解救了,還在養傷的獵手們進行了反抗,但他們很快都被剁成了肉醬。為數不多的蚩尤人都撲向了還在燃燒的烈火。一個巫師用最後一口氣喊道:“煉王的預言應驗了,遠征在第四百天結束!”
日奴和夜奴在一根棍子上的記載:遠征第四百天的黎明之前,新的恥辱和仇恨開始噬咬蚩尤王煉的心臟,他五百年來的仇敵應龍救治了他,使他緩過氣來。那時,他們在陽都的西面,也就是龜背山的西面,為了證實他們面前的這座山就是蚩尤人尋找的陽都,應龍陪著他等到天亮,並且攙扶他來到南部廣闊的平原地帶。在那兒煉看得很清楚,陽都在那座山上完好無損——這意味著蚩尤人的獵手們沒有到達陽都。在陽都的東面,地平線處冒起的煙火像一團膨脹的鬼魂。應龍惋惜地說:“你的族人被高傲所毀滅,他們中了中原人的詭計,把一塊偽裝的石頭當成了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