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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剛剛走過隊末,一轉身,不經意地一抬眼,就看到了前面背著陽光的那一小塊陰涼地,準確地來說是縮到一個高個兒男同學背後的女孩。
她正以一個奇異的姿態做著動作,腳尖虛虛晃晃地正向上提吊著,兩條胳膊展開感覺下一秒就要展臂高飛。
要不是他仔細定睛去看,這女孩還多半躲在人身後渾水摸魚呢。
再一看,不出意料果然是喻時。
徐中海立刻開始犯愁。
這女孩,學習成績好是好,偏偏這運動細胞就不開竅。打個太極,四肢和身體剛認識的一樣,動作非常不協調,而且還容易邊學邊忘。
她頭疼,他教的也頭疼。
「膝蓋要微屈一些,前腳抬起來點地。」
聽著徐中海走過來後,對她的一聲聲指導,喻時這才有些不情不願地將自己那放空懶倦的狀態收起來,身子直挺了不少。她聽話順從地將手慢慢向前推著,上半身很穩,可伸出去的腳下卻一個晃悠,卻使得兩隻腳齊齊重重落在了地上。
到了這裡,畢竟老師都過來親自指導了,就算再厚臉皮的人也受不住,喻時立刻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腦袋,變得手足無措了起來。
最後還是隻好抬起頭,眨了眨眼,一雙黑乎乎的圓瞳有些無助地看向旁邊的徐中海,透出幾分可憐兮兮的無辜感來。
徐中海被她看得也很無助,最後只能無奈地擺了擺手,收回了目光:「等一會兒解散了,你別休息,再找個地兒好好練習一下。」
「好的徐老師。」
不再被徐中海那逼人的眼神壓迫著,她渾身緊繃的肌肉立刻鬆懈了不少,飛快應下後,便深深舒了一口氣。
畢竟這還關乎著她的期末考核成績,休息了幾分鐘,把身上那幾道肌肉活動抖索的差不多了,喻時便決定再正兒八經打算試著重做一遍。
剛抬起手,還沒完全擺出動作,後一列和她並排站著的男同學陳望忽然爆發出一陣猛笑。
喻時臉一黑,扭過頭去瞅他。
陳望絲毫不顧及她那將近死亡的威脅目光,將她此刻的身姿狀態非常形象地描述出來:「喻時,你知道嗎哈哈哈,你現在就好像一隻撲稜翅膀的大白鵝啊哈哈,就那種……」
言語已經不夠滿足他的表達欲,他又揮舞起自己身側的兩條胳膊笨拙地上下擺動著。
「你就像這樣哈哈哈哈……」
為什麼她的學生時代身邊總有一個容易賤嗖嗖的朋友呢?
喻時無語地遲遲說不上話來。
她壓住心底裡升上來的無名火,給自己反覆做了幾份深呼吸後,還算淡定地偏過身子,腦袋斜抬,然後輕睨了後面還在捧腹大笑的損友一眼。
「行,大白鵝是吧,陳望,大白鵝要求你今天數學作業第一個交。」
陳望一慌:「別,你不是大白鵝,你是天鵝行了吧,美麗的天鵝姐,今兒那個作業後面兩道大題我還沒解出來呢,就那樣交出去任老師非把我揍死不可,你能不能先告訴我答案是什麼唄?」
喻時閉著眼睛,輕哼了一聲:「休想。」
在解散自由活動的時候,江昭從隊伍的另一側跑過來,拉了拉喻時的胳膊。
她剛才看到體育老師訓喻時,神色有些擔心:「喻時,太極放在這次體育課上是作為期末考核標準的,過不了的話,等到了高三,是領不了畢業證的。」
喻時眯起眼睛看了眼頭頂上正曬的熱得不行的那太陽,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勾著江昭的胳膊慢慢走到了香樟樹投落下來的蔭蔽處。
這裡正好是臺階,她倆坐在了最下面一層。
她不能休息太久,坐了沒多久就打算給自己挑個涼快一點的地兒再去練練,邊找邊還是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