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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提到的研究星座以外,就是買東西。她對大型的購物沒有興趣(也沒有條件),只對購買三元以下的小零食,小首飾,小玩具充滿熱情。小花的媽媽是農民,爸爸因身體問題長期在家養病,因此經濟拮据。小花經常問朋友借錢滿足自己小小的私心,並一借不復返。意識到這一點,我就再也不敢把錢借給她,每每都被她狠瞪一眼,罵句,真小氣!
相對於小花,我更喜歡小悅。小悅生性隨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且發育正常,沒有像小花一樣顯著的男性特徵。只是她個子很高,經常被欺負小花的同一批人譏諷為長頸鹿、電線杆。小悅不是長跑高手,所以一般不採取追逐的辦法解決問題,但她記憶力超群,手指力道威猛,一捏,一擰,就是一片烏青。所以下課時她經常偷偷潛伏到敵人身後,鎖定目標,在肉少的地方狠狠一掐,微笑著問,上週二你罵我什麼了?如若敵人搖頭狡辯,或破口大罵,小悅就會更加用力,使敵人歇斯底里地爆發一絲求救的吶喊聲。
小悅這種刺客般的行徑長年被我頂禮膜拜著,我至今還記得在填寫畢業紀念冊時她的“興趣”一欄裡寫的是“打人”,霸氣十足。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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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一個冬夜,我依舊和小花、小悅以及同為鄰居但不同班級的小夥伴們一起回家,走到山坡上發現其中一個小夥伴的爸爸正在等著接他。他爸爸看到我,說,梁肆你快回家,你家裡著火了。我瞅瞅旁邊的小悅,我們一起笑了起來。他繼續說,你還不信,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我想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幕,當我狐疑地拐過街角,看著筆直的路的盡頭,我家的方向,消防車的紅燈霹靂一樣劃過夜晚的天空,我迅速地朝家跑去,越著急腿越軟,我一遍遍告訴自己,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待我跑到門口,發現那裡聚集了很多鄰居,房頂上幾位消防員正仔細地檢查有無火苗,院子裡積滿了水倒映著明亮的月光,我聽到大家唏噓地談論著這起火災是多麼的可怕,我找不到我的爸爸和媽媽。
我一個人蹲在門前的大樹下,抱著大腿,絕望地哭了起來。
不久,姑父開著車把我們拉走,在車上我用力地向車外的小夥伴們揮手告別,眼淚滔滔地往外湧。再見,再見……我心如刀割,大聲地對他們喊著。幾分鐘前我們還一起笑著回家,這一刻卻要這般哀傷地道別。
那大概是我整個童年最為悲情的一夜,並且孤獨。
姑姑家有很多房間,我自己住一間臥室,地上擺著從大火裡救出來的東西,我翻了翻,不過是一個皮箱,和幾包已經燻黃了的衣服。
晚上,我洗乾淨哭花的臉,依偎在我媽的身邊。大人們還在聊天,分析火災的原因,以及接下來該怎麼辦。
睡覺前,我悄聲問了我媽,媽媽,我們是不是沒有家了?我媽說,你爸找了一個新房子,樓房,二層,我們過幾天搬到那裡。
球球怎麼辦?
送你二姨家。
二姨家……我一想到二姨家那麼遠,以後再也不能天天跟球球在一起,不禁再次悲從中來,眼淚撲簌簌地往外淌。
能不能不送給二姨家?
那能給誰?
我想了想,確實再沒什麼人可送。那就送給二姨家吧,我說。
第二天,我一如既往地見到了小花、小悅以及其他要好的夥伴們。我們像大難不死、久別重逢的親人一樣互相看著對方,一種從未在我們中間產生過的感情和氣氛將我們緊緊地包裹在一起。他們迫不及待地跟我講述他們父母是如何形容這場火災的,我聽得心酸,幾度哽咽。我真想上前擁抱住他們,一種“我還活著,我還擁有你們”的悲愴之情油然而生。
很快全班就都知道了我家失火的事情,他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