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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記憶臺詞。臺詞量太大,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在十五分鐘內全部記憶下來,於是拿筆寫下每一段臺詞之間的承接關係,以防在無法說出準確臺詞的時候也能在理解情緒發展的基礎上繼續和對戲的演員對話。
像他這樣做的人很少。鄧廷歌幾下就理清了感情脈絡,偶然抬頭時看到魯知夏在笑眯眯地看自己。
鄧廷歌:“?”
他對這個姑娘毫無印象。
試鏡的地點在房間裡,魯知夏晃著兩條大長腿坐在窗臺上看劇本,和幾個似乎是劇中演員的人討論事情。鄧廷歌沒有再看,低頭繼續揣摩角色。
這個所謂的“死去的男友”實際上是一個虛構角色。他是這段破裂的感情的象徵,像一具舊屍體似的橫陳在女孩的家中,角角落落都是他的痕跡:成對的牙刷、不符合自己口味的碟片、沒有用完的保險套、剩半瓶的辣椒醬……這個劇的象徵味道很濃,改成網劇的難度自然也會增大。鄧廷歌手裡這份事實上是改編過後的話劇劇本。他想象著男孩的心情,想了一會突然醒悟:這個舊戀情的象徵是從女孩心裡孵化出來的。
他應該從女孩的角度出發去演繹,演繹一個因為失戀而幾乎崩潰的少女心中的前男友。
這一點頓時令他豁然開朗。
輪到他進入小房間的時候,魯知夏從窗臺上跳下來,也跟著鑽進了房間。
一走進房間,鄧廷歌立刻看到了陳一平。架著眼鏡的陳一平坐在攝像機後面,似乎是一個普通的、記錄試鏡者表現的工作人員。但他的長髮太過醒目,鄧廷歌一下就認了出來。房間一頭的長桌坐著幾個評委,簡單問了鄧廷歌的名字之後準備開始。
“我和他對戲吧。”溜進房間的魯知夏主動說,“行麼,大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陳一平身上,他看看魯知夏,點點頭。
魯知夏轉頭對鄧廷歌笑道:“開始?”
鄧廷歌有些吃驚,但很快就調整了狀態。他拿到的劇本里第一句臺詞是女主角說的,沒有動作。他於是站在原地,平靜地等待魯知夏開口。
“開始吧。”陳一平說。
魯知夏轉身,像是在尋找某物一般走來走去,垂著頭。鄧廷歌沒有移動,眼神隨著她的動作變化。魯知夏再次站立在鄧廷歌身前時猛地抬頭。她眼裡流下淚,張開手臂想要擁抱鄧廷歌。
鄧廷歌沒想到她這麼突然做出了肢體動作,隨即立刻想到自己是靈魂形態,便退了兩步。魯知夏抱了個空,抬頭淚水漣漣地說:“你還在我家裡做什麼?你不是已經走了嗎?”
她的臺詞一出口,鄧廷歌立刻撿拾起自己已經料理清楚的感情線:他是存活在女孩精神世界裡的屍體,在少女的心裡,他冷酷、漠然,卻又依舊深愛自己,始終溫柔地對待自己。劇本里的男主角臺詞和情緒都充滿矛盾,一時溫柔,一時又極其冷酷,話語殘忍。鄧廷歌知道,這是因為少女心裡本身就存在著許多矛盾:舊戀情如屍體,因為無法處理,還佔據著內心空間,而在心中某一處又愚蠢地存著那具屍體有朝一日能被心捂熱、能真的復活的願望。
鄧廷歌低頭注視著因為抱不到自己而更加悲傷的少女。
“小米,我走不了的。你還在這裡,我根本走不了。”他溫柔地說,“有很多事情我們都身不由己。但愛你這件事,我從來都是真的。”
“你騙我!”魯知夏突然止住了哭泣,抓住無形的某物渾身顫抖地大吼,“你騙我!你對我不是真的!你做的那些事情……你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