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夏02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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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暖慶幸剛才自己沒有貿然喊他的名字,更慶幸自己沒自報家門告訴他她是向暖。
她輕咬著唇,去撐手中這把紫色的雨傘。
大概太心慌意亂,導致她右手大拇指的指腹被傘柄處的鐵片割了下。
沒破,但有一瞬鑽心的疼。
疼得向暖秀眉蹙緊。
她用食指的指甲用力按壓著大拇指的指腹,緩慢地來回颳了幾次。
疼痛感被削弱,取而代之的是持久的麻意。
向暖撐起傘,放輕腳步踩著雨水走到路邊,試圖攔計程車。
雨勢比剛才大,經過的計程車也越來越少。
而空車更是寥寥無幾。
向暖雖然穿著外套,但在這麼陰冷的雨夜裡,依舊覺得寒涼。
一陣風吹過,調皮的雨滴趁機飄進傘下,有一滴甚至順勢鑽進了她的脖子裡。
向暖被凍得打了個激靈。
好在等了半個小時,終於有一輛空車停在她面前。
向暖伸出已經變得冰涼的手,拉開後車門。
在上車前,她嗓音細軟地問司機師傅:“師傅,我能等您把我送到家後上樓取錢拿給您嗎?”
“到時候您跟我一起去家裡拿錢也行。”她忐忑地補充。
司機見她一個是個沉靜乖巧的小姑娘,說話還帶著溫噥軟語的腔調,而且這會兒雨越下越大,就沒猶豫,爽快道:“上車吧。”
向暖感激地道謝:“謝謝師傅。”
她收了傘坐進後座,對司機報了地址。
而後便望著車窗上不斷滾動的雨簾,有些心不在焉地發起呆來。
十一年前的盛夏。
六歲的向暖隨父母從南城搬家到江南古鎮興溪。
住進了四合院的其中一家。
搬家的理由簡單狗血又現實。
因為母親發現父親精神出軌了其他女人,而當時母親剛好有個到興溪工作的機會。
為了杜絕父親和那個女人的往來,母親毅然決然要搬家到興溪。
父親心虛理虧,哪怕不情願,也並不敢多說一個不字。
但搬家並不能抹掉他們婚姻裡出現的汙點。
應該說,夫妻間的感情一旦有了裂痕,就再也無法修復成原本的面貌。
剛搬家到興溪的那段時間,父母的關係可以用劍拔弩張來形容。
儘管母親選擇了為了孩子保全家庭,可她的心底無法再信任背叛過她的父親,所以每每說話,都陰陽怪氣夾槍帶棒。
父親忍耐過幾次後也煩倦躁怒,加之找工作很不順利,就開始嫌棄母親,各種挑刺找茬。
兩個人互看不順眼,說話一旦超過三句,必定吵得不可開交,甚至會惡語相向。
每到這個時候,幼小無措的向暖就會被母親推出來,關到門外。
可他們的爭吵隔著門也能聽到。
這樣的日子每天都在上演。
向暖從一開始的害怕哭泣,到慢慢變得麻木冷漠,其實也只用了二十多天的時間。
六月下旬的某天中午,向暖再一次被母親向琳趕出門外。
大概母親當時情緒激動,推她的時候力道沒有收住,向暖踉蹌著奔出門外後,身體還在慣性下不受控地往前傾。
然後,她摔下臺階。
雙馬尾在空中像鞦韆一樣蕩了蕩,下一秒人就跌倒在青磚地上。
盛夏時分的正午,頭頂的太陽熱辣炙烈,連微微拂過的風都帶著一波波令人窒息的熱浪。
穿著白裙的向暖雙手摁在地上,被磚地燙到,手指瞬間像蜻蜓般撲翅彈起。
面板細嫩的兩條小腿也被烤得不由自主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