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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套近乎,不是問我問題,就是借課堂筆記。說實話,一個我也看不上,我的心裡只有巧雲。
安豐中學有個傳統,每年元旦,都在鎮影劇院舉行文藝匯演,雷打不動。高三時,我終於有機會登臺亮相。記得我當時表演的是笛子獨奏《揚鞭催馬運糧忙》,笛聲抑揚頓挫,高低錯落,疊音、滑音的處理都恰到好處。當時的我,真的是年輕氣盛,這麼高難度的曲子竟然一氣呵成,全場震驚,掌聲持續不斷。我發現臺下的巧雲,也在拼命地鼓掌。人群中,巧雲扎著紫紅的圍巾,很是醒目。
下臺以後,我把巧雲喊到沒人的地方,遞給巧雲一個紙條,趕緊扭頭走了。從此,我們就開始早戀了。
我承認,那時我們有些瘋狂,“戀”成癮了,成天想的就是設計暗號,更換見面地點,然後是海誓山盟,真的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感情上升的同時成績卻每況愈下,這瞞不了明察秋毫的班主任朱國生老師。那天,他正教柳永的《雨霖鈴》,在介紹作者生平的時候,故意乜了我和巧雲一眼,陡然提高了他那有點嘶啞的男中音:
“柳永玩世不恭,皇上讓他‘且去填詞’,有些同學如果不用功,心有旁騖,將來……呵呵呵,也只能‘且去種田’、‘且去修地球’、‘且去賣燻燒’……”老班的話引來了全班鬨堂大笑,幾個和我有意見的同學居然鼓起了掌,齊刷刷地看著我。
沒有想到平時斯斯文文的老班施出借題發揮的陰招,我羞得滿臉發熱發燙,恨不得把頭低進褲襠,真想變成一隻小松鼠,鑽進課桌抽屜裡。
期末考試,我從理科班第一梯隊滑到了第二梯隊;巧雲更慘,學習委員居然考了個倒數。我相信這是安豐中學歷史上第一次。在做完寒假補課的動員後,班主任找到我,板著臉,下了最後通牒:要麼分開要麼收拾書包回家。終於,沒有幾天,家長髮現了;沒有幾天,巧雲轉學了。
在離開學校的前一天,我們相約在中學旁邊的小樹林裡幽會。晚上,很好的月亮。月光如水,清風徐來,一切清雅幽靜,這為我們的相會增添了詩情畫意,但也為我們的分離營造了悲涼的氣氛,此時此刻,我們才真正體會到了《雨霖鈴》中“多情自古傷別離”的痛苦。
朦朧的月色中,我分明看到巧雲眼角掛著晶瑩的淚花。
“別忘了我,哥。我不後悔!”
巧雲臉慢慢貼近了我,突然雙手勾住我的脖子,親著我,身體幾乎失去平衡。我本能地配合著,一手挽著巧雲的腰肢,一手無師自通地順著巧雲的衣服向上摸爬 。我抖抖索索地解開了她的胸罩,按住了巧雲的乳房,巧雲的乳房像一對剛出籠的小饅頭,堅挺而彈性十足。我小心搓揉著,渾身燥熱,心怦怦直跳,我不停地調整著呼吸。我們在上演著現代版的《雨霖鈴》——活生生的課本劇。
終於,我在平生第一次被父親狠狠揍了一頓的同時也讓父親平生第一次在三圩鎮顏面掃地,三圩人真是見風就是雨,說鄒燻燒家的尿泡吃多了,挺能幹,把女同學肚子搞大了。我在家躺了一星期,用不吃不喝向父親抗議。父親鐵青著臉,好幾天不說話。母親則發動了親友,採用車輪戰術,輪番勸說。在強大的攻勢面前,我讓步了,發誓痛改前非。終於,我重返校園,衝刺高考。事後,母親告訴我,為了讓我能返校讀書,父親送出了十斤牛肉,全是上好的腿筋瓜。
我從同學口中得知,巧雲在我回家的同時也含著眼淚回家了。她上蟹塘幫她父親養蟹去了。巧雲的爸爸是個養殖專業戶,在大縱湖有很大面積的一塊水面。
不知不覺,我來到了西門橋。遠處,萬家燈火。幽藍的天空中,有幾隻不知名的大鳥在盤旋追逐。清冷的夜風吹在我的臉上,有些涼意。路燈光照耀的天空下,瀰漫起騰騰霧氣。橋下的駁船不時傳來嗚嗚的喇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