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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趙平北的全部耐心似乎都留給謝婉之。
他上初中的時候,謝婉之的精神狀態就已經很差了,不被允許外出,不被允許有自己的工作。
她不喜歡趙平北,也不喜歡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趙明修。
只有趙霧靈還小,天真爛漫,踮起腳尖才可以碰到坐在椅子上的大人,沒有被她清冷的神情嚇到,熨貼的小手去擦掉謝婉之的眼淚,聲音也細細的,說。
「伯母,不要哭。」
那麼小,那麼柔軟,沒有被權力浸染過的天真和善良,謝婉之被這種純潔觸動,彎下腰,抱起趙霧靈,眼淚繼續簌簌地流下來。
謝婉之願意和人相處,趙平北無疑是最高興的,頻繁地留宿趙霧靈,甚至在老宅為自己的侄女單獨準備了房間。
一天的工作結束以後,趙平北把公文包放在一邊,蹲下身抱起趙霧靈,邊哄邊走向謝婉之:「靈靈乖,我們去看看伯母在做什麼。」
謝婉之眉眼還是嫌惡的,但不想在趙霧靈面前和趙平北吵架,耐著性子,抬手幫趙霧靈擦掉額邊的細汗,整理貼在耳邊的碎發。
趙平北就抱著趙霧靈,眼神落在對面的謝婉之身上,唇角有淡淡的笑意,好似謝婉之和他說話是多麼大的榮幸。
趙明修那時候心裡很不平衡,不明白爸爸媽媽為什麼更喜歡自己的堂妹,而不喜歡他。後來知道了,也就不覺得不公平。
事情似乎在慢慢好轉,趙霧靈連乘法口訣都背不利索,卻天生就有治癒人的能力。
轉折發生在趙平北的同僚舉辦聚會,連趙明修都穿上西裝赴宴,老宅裡只留著謝婉之和趙霧靈。
謝婉之精神狀況欠佳,但因為趙平北的重視,老宅裡的傭人不敢怠慢。
趙霧靈在地毯上玩七巧板,謝婉之用各種理由把傭人支開,手裡還握著詩集,吩咐身邊的最後一個傭人。
「把靈靈抱去外面的花園逛逛,透透氣。」
傭人有點遲疑:「夫人,我一會兒再抱吧。」
謝婉之身邊不能離人,是趙平北最後的底線。
詩集的邊角被謝婉之捏皺,她面上卻沒有什麼表情,站起來,自己去找外套:「那我抱她出去吧,一天在房間裡也怪悶的。」
傭人鬆了口氣,只以為謝婉之是想賞花,應了聲好,去安排。
花園裡是品種繁多的花卉,趙霧靈拿著小荷包,想要收集花瓣做香包,被謝婉之制止。
謝婉之蹲下來,去摸她的發頂:「靈靈要不要和伯母玩捉迷藏?」
趙霧靈其實有點想吃糕點,但不想讓溫柔的伯母傷心,奶聲奶氣地應好。
她已經想好藏在哪裡了,花園的角落就是酒窖,不起眼的角落,伯母反應慢慢的,肯定找不到。
謝婉之面無表情地看趙霧靈走近酒窖,猶豫了幾秒後狠下心,從外面上鎖。
同僚的聚會上還有趙平北的上級,他不會提前離場,謝婉之的外套裡襯裡有她的所有證件。
她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受夠了趙平北的控制,受夠了老宅裡傭人的監視,受夠了像犯人一樣的活著。
後面的事情就不可控了,酒窖裡恆溫恆濕,為了防止光照改變酒的品質,沒有任何光照。
無邊無際的黑暗,趙霧靈只在裡面呆了五分鐘就有些難受,哭哭啼啼跑去開門時卻發現門已經上鎖。
偏僻又遠離別墅主體,連呼喊聲也變得微弱。
因為謝婉之的消失,別墅裡陷入混亂,傭人們幾乎是隔了四五個小時才發現被鎖在酒窖裡,已經驚恐到昏厥的趙霧靈。
趙霧靈怕黑的毛病應該也是從那個時候有的,害怕封閉狹小又黑暗的空間,但是在十幾歲時才偶然發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