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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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綾銷紅朵花衫、百褶如意月裙,銀白的軟煙羅圍腰,讓她的纖腰愈加顯得不盈一握,行走間步態窈窕。她脖頸上還戴了百鳥朝鳳鑲瑪瑙的金項圈,纖細的手腕上,好幾只絞絲金銀鐲子戴得滿滿的,華貴之中又帶著幾分異族女子的神秘妖嬈。
“莞嫻丫頭,是你啊。”定了定神,瞧見來者是自家女兒,他的臉色緩下來,對她溫和笑笑,“你怎麼來了?還作這般打扮?”
“女兒好久沒給爹爹磨墨了。”她挽起寬大的袖子,纖纖玉指握著雲紋墨錠,仔細的在硯臺中磨起墨來。一絲絲濃稠的墨汁化開,映著她潔白滑膩的手指,分外鮮明。
“是啊……”他望著女兒,見她已經長到與他的胸口平齊了,心裡不禁湧起一陣暖意,“時日如白駒過隙,一眨眼的功夫,莞兒都那麼大了。”
“嗯,女兒今年五月就滿十歲了。”她抬頭,對他粲然一笑。
“十歲啊……你孃親嫁給我時,也才十五歲呢。”他長嘆了一聲,放下筆,踱到窗邊。
推開窗,望著一輪清月,他隨口吟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十年前,他年方弱冠,剛外放為官,雖然只是偏遠南疆的一縣父母,卻仍是滿腹抱負,立志效仿先賢,成就一番功業,青史留名。那個嬌豔活潑又有些任性的苗家姑娘,就那樣粹不及防、而又大搖大擺的佔據了他的心房,再也揮之不去……
他尚未封侯拜相、封妻廕子,她卻已是芳魂杳然。
“爹爹……”聽他吟誦這首詞,她的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爹對孃親,始終還是有情的吧?
可是,他為什麼又在孃親生病時,和付氏攪在一起,害得孃親含恨而終?!
難道……這就是男人的本質麼?即便原配妻子再好,也始終覺得外頭的野花更香?!
他對自己做過的事,可有後悔過?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他梗嚥著唸完,雙肩止不住輕輕顫動起來。
“唔……”她閉上眼,淚如泉湧。
“惹得莞兒傷心,倒是爹爹的不是了。”他轉身,用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今兒你怎麼想到打扮成這樣呢?”
聽他這麼說,她才又記起今夜的來意,連忙定了定神,含淚擠出一個天真的笑,“奶孃說我和我娘長得像,您看是麼?”
“……是。”他仔細的凝視著她,亡妻的音容笑貌在腦海中浮現,“你……像極了你娘。”她和她孃親,彷彿是同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只是她還是個孩子,比她孃親要矮小瘦弱些罷了。
“呵。”她不好意思的笑笑,“真的嗎?我讓召香她們給我做了和孃親一樣的衣裳,穿戴起來給爹爹看看。”
“原來如此。”他微笑,隨手取過一件他的外袍,給她披上,“夜深露重,我送你回屋歇息吧。”
“嗯……謝謝爹。”她含笑拉住他的衣袖,滿臉小女兒的嬌態,“對了,孃親的墓移到京城了麼?”
“那是自然。”他點點頭,“就葬在咱們蘇家祖墳,祠堂裡也有她的牌位。你繼母進門時,也要拜過的。”
“喔……”她垂眸,幽幽說道,“娘在京城舉目無親……一定會覺得寂寞吧。”
他聽了這話,有些動容,便柔聲說,“改日,我帶你去祭拜你娘。”
“好。”她乖巧的答應了,隨即又說道,“女兒還有個主意,不知道爹爹意下如何。”
“什麼主意?你且說說吧。”因為她的打扮觸起了他對亡妻的思念,他今夜對女兒也特別的耐心和藹。
“咱們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