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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他們走了。」
話說完，卓寧的身子肉眼可見的放鬆些許，慵懶地抵靠在牆上，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容。
眉清目秀的小孩子呆呆地站在那裡，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嘴角不自覺微微張開一副錯愕的模樣。
「怎麼了，」卓寧有些好笑地看著身邊的小肉糰子，他想了想調侃道，「怎麼傻乎乎的樣子。」
預想中小孩故作生氣的樣子並沒有出現，反而紅潤的嘴唇又圓了幾分，在他看來就是更傻了幾分。
修長的指尖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輕輕揉動，卓寧俯下身子正準備用手背觸控一下小孩的額頭，卻被小傢伙捂住自己的額頭快步躲開了。
圓溜溜的小眼睛流露出幾分警惕，雖然卓寧確實是準備輕彈小傢伙的額頭沒錯，但是這種防備的表情莫名讓他的心中蒙上一層陰霾。
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聽見身邊的小傢伙小心翼翼地問道：「卓寧，你剛剛是緊張了嗎？」
大概是卓寧前後的表情太過不一樣，也有可能是他放鬆的表情太過明顯，讓葉璃清晰的感受到卓寧內心的波動。
就算他們計劃從星盜那裡逃出來，卓寧也沒有表現得太過為難，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明顯地看出卓寧內心的波瀾……
想到這裡，葉璃莫名有些激動。
這可是卓寧哎。
而且這種波動不同於以往而更像是一種後怕，雖然淡但它任然確切的存在。
葉璃的眼睛越來越亮，像是天上的一顆小星星。
深邃的眼眸和一雙靈動的眼睛撞在一起，卓寧能深深看到對方透露出的這種興奮，這種興奮莫名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還沒有想好要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就被一個肉乎乎的小包子撞了個滿懷，卓寧下意識地將投入他懷中的小孩子抱起來。
「卓寧！」
小孩子開心地說道，像是害怕聲音太大引起人們的注意，他貼著卓寧的耳廓輕輕說道，清脆的聲音還夾雜著奶奶的香甜。
「站好。」
卓寧把樹袋熊一樣扒著自己的小傢伙放在地上，有些別扭地說道。
葉璃的眼睛閃閃發光，他並沒有忽略卓寧表現出的那一份別扭，內心越發覺得好笑，軟乎乎的手托起卓寧的臉頰笑嘻嘻地看著對方。
在那雙溫柔卻飽含笑意的瞳孔下，卓寧越發覺得別扭。
「怎麼我就不能緊張嗎？」
他撇過頭小聲說道，一層好看的霞色一點點蔓延直到染紅整個耳廓。
「可以，當然可以了。」
葉璃笑吟吟地說道，心中好似含了一顆棉花糖甜滋滋的。
葉璃從來沒有看見過卓寧緊張什麼東西，如果是未來的卓寧那是由於他對自己能力的自信，而青年的卓寧則更多的是因為不在乎。
不在乎任何東西，甚至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想到這裡，葉璃的心隱隱抽痛一下眼中蒙上一層水霧，但很快水霧還沒有散去他的眼睛彎彎露出甜甜的笑容。
卓寧現在有了害怕的東西，是不是意味著他也有了在乎的東西。
哪怕只有一點。
也會對留下些許的貪戀。
那雙澄澈的眼睛毫無保留地看向他，喜悅還有淡淡的擔憂傳遞到他的心裡，卓寧的眼睛莫名有些酸澀。
他欲蓋彌彰地把手放在葉璃的頭上，微微用力將小傢伙的頭壓了下去，躲開了他的視線。
在葉璃看不見的地方，向來冰冷的眼神變得溫柔，就像是寒冰下湧動的水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