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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這個了,喏,這扇子以後你隨時拿著便是。”
這是一把頂好的紈扇,白玉製的扇柄下垂有數寸長的硃紅流蘇,扇面薄如晨霧色澤光亮凌娟潤滑,白紈素的扇雙面繡著幾支嬌豔奪目的花,印尤裳一時瞧不出是什麼花,只覺花繡的精巧細緻,淡黃的花蕊上撲著幾隻粉蝶,似乎即將呼之欲出。
扇面左上方有一排小字,淺墨色的字滲入絲絹,字當真是寫的飄逸雋美,“有女同車,顏如,”印尤裳慢慢一字字讀出,到最後兩個字時她卻愣住了,最後發出連自己也聽不清的嗡嗡聲,“顏如舜華……”
印尤裳忽然悟過來,白紈素扇上居然繡的竟是木槿花!
魏國夫人端起茶在唇齒間一轉嚥了下去,她盯著低頭緊握扇柄的印尤裳,印尤裳深埋著頭,髮髻上插了支嵌紅寶石的金釵,釵頭上的寶石閃閃掣動著,猶如微紅的光焰,隱約可知印尤裳身體的微顫。
“團扇,團扇,美人並來遮臉。這話當真是不假,別瞧如今天氣不用扇子,可咱們中原女子還得拿來遮面,莫要讓人恥笑了。”魏國夫人後面的話,印尤裳沒太聽清,她只是手持紈扇痴妄地離開。
劉承佑從烏檀描金屏風後走出,他望著印尤裳虛晃的背影,不由露出魅惑妖冶的笑。
魏國夫人問:“你這招可管用?不過就是一把扇子。”
劉承佑睥睨了眼半信半疑的魏國夫人,勝券在握的眸子裡拂過一絲淺笑,“母后大人儘管放心,這不過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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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夫人專心地教印尤裳學習各種禮儀,甚至在她的裙腰綴上一條條半寸來長的飄帶,帶端繫著小巧的鈴鐺,每走一步便是裙襬搖顫,飄帶上的鈴鐺直響個沒完,侍女慌拉住了她,“印姑娘,可不能這麼走,要蓮步姍姍,裙子紋絲不動,一個鈴也不能響!”
印尤裳有些不耐煩地揮起紈扇扇了兩下,侍女嚇得趕緊按下她的手,“印姑娘,這扇子可不能扇,要遮面,遮面!”
印尤裳的性子還算溫婉平和,可被這樣折騰久了倒也扛不住,她氣地嘟起兩片紅唇,忽瞧見不遠處兩人正朝這裡走來,陽光明媚處照清來人的輪廓,她卻頃刻大步跑去,“承訓哥哥!”
身後的侍女幾欲暈厥過去,印尤裳仍不改在契丹時的習慣,性子直魯莽地奔去,裙襬上所有的鈴鐺相互擊碰,猶如撒了一地的碎銀叮噹有聲,劉承訓伸手接住她,“怎麼了,跑得這麼急?”
劉承訓的身旁站著蘇謹戎,蘇謹戎瞧著印尤裳只覺耳廓一熱,忙低頭瞅著腳邊,他卻瞧見印尤裳落在地上的白扇,蘇謹戎蹲下撿起,抬頭間劉承訓已擁著印尤裳走遠。
蘇謹戎拿著扇子有些尷尬,只覺白玉扇柄微微發涼,扇面上繡著精美的木槿花,繁豔的花邊留有一抹淺紅色,蘇謹戎瞅著覺得這顏色實不像繡上去的,他猛地回過神,才明白原是印尤裳遮面時唇脂無意擦上的。
蘇謹戎心跳得極快,他有些發痴地盯著這淡紅色的唇脂印,彷彿依稀可見她絳紅的雙唇,那樣豐潤動人。
蘇謹戎的神情太過曖昧,連不遠處的侍從南弈也心生疑惑,“殿下,蘇將軍是不是對那印姑娘……”
劉承佑只是望著蘇謹戎並不說話,蘇謹戎小心翼翼的將扇子塞進衣衫內,生怕會被旁人看見,他確定藏好後,方長舒了口氣,才朝大殿內踏去。
而蘇謹戎的這一連串動作,卻被劉承佑瞧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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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們不可莽撞行事,應守境不出,招募軍士,壯大力量。”劉知遠頭頭是道地說著,蘇謹戎的心卻早已不在殿內,紈扇咯在他的胸前,簡直如指甲使勁撓在心上,不斷撩撥他的思緒。
劉知遠說的太多,蘇謹戎聽得有些煩躁不安,侍女恰好端上一杯茶來,“將軍,請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