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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用在手上劃了兩道,用水暈開,在整張臉上揉搓,直到膚色均勻地變深。隨後他又用炭筆小心翼翼地改變了眉毛的形狀,畫出了幾道抬頭紋又在眼皮上塗了兩下,用手指搓開。畫完之後,楚北渚看上去老了二十歲,若不是親眼見過,幾乎很難將他認出來,跟通緝令上畫著的人,更是天差地別。
查到客棧時,楚北渚已經萬事皆備,跟著客棧中的住客和店家一起站到了大堂中,等待盤問。
來盤問的既有衛所士兵,又有飛龍衛,看打扮一個是七品副百戶,一個則是不入流小卒。
楚北渚稍稍放下心來,級別低的武官基本對查案的事情一竅不通,能做的只不過是將上司吩咐的幾個問題一一問過,看有沒有人答不出來,這就算盤問結束了。
不出楚北渚所料,副百戶先是問了眾人皆是哪天進城,哪天入住。其中在參政滅門案之前入住的又被拎出來單獨詢問。楚北渚在第一個問題就洗清了嫌疑,他在心中暗道,像這樣查案,若是能查出來就奇怪了。
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三天,這三天夜間戒嚴十分嚴格,五步一哨十步一崗,楚北渚不敢冒險出門。他知道現在飛龍衛很可能已經查出帶鉤的出處,開始全大梁緝捕他,因此行動上處處掣肘,絲毫不敢輕舉妄動。他只能白日混在人流中在去往巡撫府邸的路上檢視路線,或是在鐵匠鋪門前小心觀察。
客棧內住的客人也每日越發煩躁,甚至開始小聲罵罵咧咧,似乎對於戒嚴這件事十分不滿。煩躁的情緒傳播地極快,掌櫃的生怕這些客人在自己店裡亂說惹麻煩,衝出來又是賠禮道歉,又是說戒嚴期間超過五晚住店不要錢。
在一片鬧劇中,第四個夜晚來臨了。
而楚北渚驚訝地發現,這個晚上戒嚴放鬆了。往常才入夜,官兵已經佔據了各個街道,催趕百姓回家。而今日已經入夜半個時辰,楚北渚卻只看到了巡視計程車兵,只不過比戒嚴前頻率增加了。
已經三天了,戒嚴也差不多該結束了。楚北渚絲毫沒有猶豫,甚至來不及細想。他回了自己的房間,換好了夜行衣,將勿擾的木牌掛在了房門外的釘子上。
這次他武器帶得極多極全,手臂暗袋中塞了兩把匕首,小腿外側又綁了兩把匕首,袖口暗袋出則藏了數片柳葉刀,束起的髮髻中塞了幾根去掉釵頭的銀釵,只等天色一暗,便翻窗出了房間,出發前往巡撫府。
雖然巡邏減少,楚北渚仍舊不敢走大路,只得在房頂上前行。
潁州布政司地處偏遠,遠離京畿,是京官眼中的蠻荒之地。又與雲南等地不同,這裡地處大梁朝版圖內陸,從無外患,又民風淳樸,也無內憂,因此這裡的衛所人數稀少,守備疏於操練,武藝實在有限,與稍顯強壯的普通百姓幾乎無異。
楚北渚在踩過一處破舊的磚瓦時,瓦片掉了下來,他一個倒掛金鐘,在瓦片落地之前堪堪用手接住。而這一系列動作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路到了巡撫府邸,楚北渚都沒遭受任何阻礙。府邸門前有衛所官兵把守,但這些皇宮的守衛相比,實在是小巫見大巫。地方衛所士兵警惕性差,且沒有專門訓練過聽力,因此楚北渚找準機會,直接翻進了府內。
趙連起的府邸不大,他拒絕了到任時知府為他安排的府邸,而自己租下一座府邸住了進來。
整座府邸共有三個門,正門面朝南,平日迎接貴客以及供;側門西門,供普通訪客進出和家中傭人進出;西北角門,供府中採購車馬進出。趙連起家沒有女主人和孩子,正經的主子只有趙連起一人,以及他到潁州後納的一房小妾。
楚北渚翻進府邸的位置接近於西北角門,而看到府內景色的一瞬間,楚北渚就被眼前的場景深深地震驚了。
眼前的位置本應是府內的一處小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