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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北渚快速翻過幾頁瀏覽了一下,發現是任清為他準備的齊王府的地形圖以及從總督府到齊王府全部的路線,整個地圖是任清手繪的,上面甚至標註出了臨街每一家商鋪的名稱。
楚北渚拿著這份地圖陷入了沉思。
這是他的第一次走鏢,最初接到這個任務時,楚北渚的內心近乎驚喜。常年的刺殺生活讓他的身體和精神已是超負荷運轉,而如今他能稍稍遠離已是天大的幸運。他知道剩餘的生命早就與梨雨堂栓在了一起,所以他完全無法真正地脫離這裡,但是現在他似乎看到了一絲新的希望,讓他能夠從泥淖中掙脫出來。
任清看他走神,用手中的筆點了點桌面,&ldo;你走心點,齊王若真是大逆不道,你這一回的危險比往常只多不少,到時王府親兵將閆思設扣下,你們誰也別想跑。&rdo;
楚北渚突然覺得一陣疲倦,他又突然覺得一切彷彿又沒有改變。
到天亮的兩個時辰,楚北渚拿著這份地圖死記硬背。他是第一次走鏢,這和刺殺是截然不同的,刺殺中只要找到一個機會,能做到一擊必殺,其他都不用管。然而在護衛的任務中,從頭到尾不能允許一絲一毫失誤的出現。
他一邊記著地圖,一邊思考著哪裡可能會出問題,尤其是在王府裡,哪裡可以作為突圍的點,哪裡的位置可以用來防守。
一邊記一邊看,很快天亮了起來。楚北渚站起來活動活動有些僵硬的身體,推開窗子,讓屋內汙濁的空氣流通起來。
而任清則一把掀開白昕的被子,朝他喊著:&ldo;快起來了,太陽曬屁股了。&rdo;
白昕在床上打個滾,然後騰地坐起來,竟完全不想懶床。
楚北渚這時隱隱感覺有些不對:&ldo;今日是要有什麼事情嗎?&rdo;
白昕在床上一蹦三尺高:&ldo;對!爹爹帶我們去逛集市。&rdo;看著楚北渚一臉茫然,還補了一句:&ldo;高興嗎?北渚哥哥。&rdo;
任清在他屁股上拍了一記,&ldo;說了多少遍,要叫叔叔。&rdo;然後拎起白昕給他一件件地套上衣服。
楚北渚毫無準備,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ldo;這是真的要去?&rdo;
&ldo;不然呢?逗你們兩個傻子玩?&rdo;任清面無表情道。
楚北渚下意識拒絕,&ldo;我不用……&rdo;
任清霸道地將桌子上東西歸攏起來:&ldo;沒人徵求你意見,趕緊收拾東西出門。&rdo;
白昕也跟著補刀:&ldo;爹爹說,要是提前告訴你,你一定不願意跟我們去,所以直接拉著你走就好了。&rdo;
任清一把拎住白昕的耳朵:&ldo;就你話多,再話多把你自己扔下。&rdo;
楚北渚仍舊一臉懵,他明白任清是知道他狀態不好,想帶著他去散心。但是他已經多年不曾正大光明地在陽光下,走在人群中間。他永遠都是走在夜幕中,離群索居,踽踽獨行,所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適應明亮的日光和喧鬧的集市。
&ldo;別想那麼多,順路帶你走一遍總督府到齊王府要走的路。&rdo;
楚北渚被白昕拉著手生生帶出門,直到走出了青涯山護山大陣,在山下村莊梨雨堂經營的驛站拉了兩匹馬,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真的重新融入進了人群。
楚北渚自己騎一匹馬,任清騎著另一匹,白昕在他的身前側坐著,被他摟在懷裡。
白昕這一路興奮得簡直要瘋了,一會兒唱著歌,一會兒學起了鳥叫,一會兒又在風中瞎喊。
從青涯山到湖廣布政使司治所武昌府,大約有一天的腳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