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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還握著飛訊時空5的股份,那些股份在他的辭職被透過之前無法全部轉讓,但他已經來不及想如何處理了。
他準備好了一切檔案和簽名,搭乘次日清晨的飛機,遠飛深圳。
朝陽從高空雲層裡躍入機窗。
那陽光和煦溫暖,可季琛仍然那麼冷。
10
阿普唑侖的藥效簡單粗暴,季琛應該進入深睡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做一個太甜美的夢。
&ldo;……裴鯉?&rdo;
季琛做出這樣的口型,卻沒能發出聲音。他感覺裴鯉正緊緊抱著他,把臉埋在他脖子裡。
季琛不覺得夢裡還能有連貫的邏輯,但他的肩膀有點沉。
而裴鯉那麼暖。
季琛想抬手抱抱裴鯉,卻發現自己無法移動哪怕一根手指。一切都逐漸被一個看不見的黑洞吞噬,包括他的意識。
季琛睏倦得張不開眼。
他能感到裴鯉把自己抱了起來,他溫熱的身體令季琛感覺很好。
有點像深圳的陽光。
甚至比陽光更暖。
他還想再多享受一下這個夢。
但季琛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十
季琛獨自走在深圳的街道上。
這座城市四季如一的陽光與溫暖令他放鬆,他感到一份微弱的安全感,而這已經比他期望的要多。
他在半年前剛到深圳的時候有過相當嚴重的一次發作。
那時航班在寶安落地,季琛失魂落魄地出了機場。換乘到龍崗線的時候,地面站臺的佈置讓他有一種熟悉的錯覺。他渾渾噩噩地走向鐵軌,絲毫沒有察覺自己跨過了候車的黃線,幸好有地鐵勤務將他從恍惚中驚醒。
季琛後怕極了,立刻去了醫院精神科就診,在醫生委婉的入院治療勸說還沒說完時就答應下來,甚至沒來得及去酒店放行李。
事實證明這個決定是明智的。
最初的一個月裡他經歷了相當嚴重的厭食,兩周之內體重下降了三十斤,完全靠著靜脈注射葡萄糖維持營養。他的消化系統被頻繁的嘔吐折磨得相當脆弱,時不時發作的恐慌給他帶來了一定的驚厥風險,他甚至無法自主吞服藥片。
醫生為此考慮進行電痙攣治療,但因為季琛對電極片極度強烈的恐懼而放棄了。
好在一切都漸漸被時光治癒。
在這之後,季琛的重型抑鬱症被控制得不錯。深圳的陽光與溫度顯然對他有好處。
他的活動範圍逐漸從重症病房延伸到活動廳。
他認識了一個同樣來自北海的貪食症小朋友,並且幫他搞定了一次英語課的家庭作業,從而收穫了一份季琛認為挺有趣的友誼。
他被躁狂症的病人攻擊過一次,並且在護工過來攔住對方之前做出了反擊‐‐他想活下去。
他逐漸接受了那種糙綠色的營養劑,不再一有東西入口就開始嘔吐反射。
他仍然瘦骨嶙峋,但漸漸開始吃飯‐‐真正的米飯。
季琛在將近兩個月後出院了,並幸運地發現他並不對深圳的花花糙糙過敏。他按時用餐,按時服藥,按時複診。他仍然不能開車,避免操作電梯,躲開所有類似火車和地鐵站臺的區域。
但至少他活著。
藥物令季琛的腦子變慢了一些。現在他無法像以前一樣走上談判桌廝殺,但幸運的是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名非訟律師,在談話和諮詢方面有著無與倫比的技巧和經驗。
法學院的師兄在季琛問起的時候慷慨地讓他掛在自己的事務所做諮詢。初來乍到,接的主要是一些稅務和侵權的小案子,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