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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饒是他如今身子好了不少,也架不住女將軍的這一下,一口氣沒喘好,嗆得直彎腰咳嗽。
一姐一弟愣了下,然後馬上反應過來又是倒水又是幫著順氣的,忙著忙著,三人又不由相視一笑,沒有拘束,只是發自真心的笑。
與家人相聚談笑對裴玉戈來說確實是難得的歡愉時光,但也是短暫的。
他肩上揹負的責任絕非同家人說的那般輕鬆,蕭璨這幾月來不在京中,大半需周旋佈置的事都得他親力親為,藥是喝得越來越多、平日睡得卻是越來越晚。
“王妃,宮裡來人……宣您入宮。”
聽得郭縱前來稟報,裴玉戈擱下筆,將桌案上幾本冊子合起來放入身後暗格藏好後才施施然起身。相較郭縱的焦慮,他面上平靜如常。
“替我更衣。”
“…是。”
天子單獨宣召是此前從未有過的,更別說是明知蕭璨尚未回京的情況下召見裴玉戈。
“微臣裴玉戈奉旨覲見,叩請陛下萬歲金安。”
裴玉戈伏身叩首行大禮,卻許久未得天子讓起,這一點他並不意外。
從前天子不喜是因為偏愛親弟,覺得裴玉戈男生女相迷惑了蕭璨。如今不喜卻是因為將裴玉戈劃歸了蕭璨的陣營,又因之前多樁案子時裴玉戈的執拗而視其為不可用之臣。
今日不止裴玉戈一人被宣召,只是中書令胡榮得了天子恩賞賜座,就只讓他跪著。雍王如今失寵,皇帝身邊的人自然不會為裴玉戈求情,而胡榮在外人眼中是天子如今最為倚重的老臣,此刻亦是不便開口轉圜。
待天子批完了十幾封最要緊的奏摺,御案上的茶都換了三回。
蕭棟此時像是剛瞧見裴玉戈一般,出聲道:“裴卿如今無官無職,照祖宗規矩,應當是先去皇后宮中叩頭問安再請見的,不過朕念著內宮都是女眷,今日也有一樁要緊事想聽聽裴卿的意思,便破例讓裴卿在御書房見駕了。”
“微臣…叩謝陛下聖恩。”裴玉戈面色如常,似是不覺自己被刻意刁難般,又叩頭行了一次大禮,禮數週全得饒是蕭棟想要挑刺都不成。
“起來罷。”蕭棟抽出案上一本摺子,示意身旁的太監交給裴玉戈看一看。
那摺子正是裴紹前些時日遞入京城的,上面奏的是請求天子封長子裴玉戈為襄陽侯府世子以安臣心,奏摺上已有御筆硃批,是準了裴紹所請的,只是算算送入京的時日,這封應是已在蕭棟手中扣了有近十日了。
“裴卿看完了?”
“回陛下,臣看完了。”
“沙場刀劍無眼,襄陽侯為朕駐守東面三州之地,允他所請本也是理所當然。不過……”蕭棟一雙眼牢牢盯著階下臣子,不肯放過蛛絲馬跡,他話鋒一轉故意說道,“裴卿已是親王正妃,再有世子封號著實亂了規矩,人不能太貪心,總得有個取捨才是。朕想,裴卿應當不是糊塗人。”
“微臣愚鈍,還望陛下…指點迷津。”
裴玉戈面色如常,俯身叩首,可寬大袍袖中藏著的雙拳此刻已然攥得死緊,因為太用力,指甲此刻竟已陷入掌心中。
“雍王奉旨回京,此刻就在城門外,朕也想讓弟弟回來好好歇一歇,可是彈劾他擅殺朝廷命官的摺子還在朕這兒擺著,總不能當做沒有。裴卿向來聰慧,究竟是選夫妻之愛、來日和璨弟同生共死;還是選孝道,全了侯府滿門榮華平安?朕…尊重裴卿的選擇。”
不留餘地
“咳咳。”
“王爺一路日夜兼程,還是先喝口水潤潤吧。”孫連青拿著水囊走到蕭璨身側遞過去,見人不接,又不由擔憂道,“咱們眼下被攔在城外,還不知什麼時辰才被許回去,您總不能就這麼帶病熬著,原本回來得倉促,您積勞成疾又沒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