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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氣溫這幾日驟降,出門的時候她甚至有些猶豫過要不要再穿件外套。
而此刻, 他們兩人額間相抵, 呼吸交錯,曖昧的氣息瀰漫在整個逼仄的車廂。
她手上還扯著周文律的領帶,昭顯這目前這一切都是由她所為。
目光如水,溫淑溫吞地眨了眨眼,渾渾噩噩的腦子裡忽然清明瞭一瞬。
「你要親我嗎?」
輕輕地, 帶著點朦朧的醉意, 周文律聽見溫淑這麼問他。
車廂裡燈光昏暗,街道只有一盞路燈還在亮著, 隱隱綽綽透了些光線進來。
心上人近在眼前,對方目光乾淨得像不染塵埃的山雪, 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 彷彿能穿透他的皮囊,直視他卑劣而自私的內心去。
周文律下意識伸出手捂住了她眼睛。
他喉嚨沙啞,隱忍而剋制:「絨絨, 閉上眼睛。」
感受到手掌之下閉上的眼簾,周文律低低嘆了口氣, 最終還是隻俯下身, 將一個沾滿慾望卻又極致隱忍的吻落在了溫淑的額間。
掌心裡睫毛一眨一眨刮著手心, 這一點點癢意在狹小的空間裡被無限放大, 像是要癢到他心裡去。
他忽的就想起, 他們第一次接吻, 不, 也許只能算是蜻蜓點水般的一觸即分的掠過, 也是這麼一個半夜,也是這麼一個昏暗的、狹小的空間裡。
與之不同的是那是一個盛夏,燥熱的雜物間裡堆滿了書籍、體育用具、散亂了一地的碎粉筆。
他們隔著窗簾居於幕後,輕輕地交換了一個親吻。
那是長禮科技頂樓的雜物間,跨過半節階梯便能抵達露天的樓臺,窗外是夜幕沉沉,樓下音樂室裡不知道誰還在練習,他們小心翼翼地躲在一眾雜物裡,十指交握,浸出的汗將整個校服後背染濕透。
「困。」溫淑無意識地嘟囔著,順著周文律的手掌就這樣湊了上來。
像個貓兒一樣。
周文律無聲地笑了,將座椅調低把人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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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淑覺得,如果再給她一個回到過去的機會,她一定不會去赴這個約,如果再決絕一點,她應該直接和鹿景絕交的。
一邊說著跟她統一戰線,一邊合著周狗賣她是吧。
溫淑咬牙切齒。
而此刻她現在頭痛欲裂,整個人昏昏沉沉,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
噢,應該也沒那麼陌生。
溫淑打量了一下,這可不就是鹿景在上海的房子嘛。
真有他的。
「叩叩。」
長短不一的叩門聲落音,周文律的聲音隨即傳來。
「醒了嗎?」
溫淑喝酒並不斷片兒,昨日種種浮上心頭,此刻周文律估計就站在門外。
有這麼一瞬間,溫淑覺得自己要不還是裝睡吧。
她拉過被子矇住頭,在床上反覆打了兩個滾,這才將心跳平復下來。
腳步聲漸遠,確定門外的人已經走了,溫淑這才從床上蹦了下來。
她的手機放在床頭櫃上,開啟螢幕鎖就看到鹿景那廝發了堆表情包過來。
鹿景:「怎麼,和好沒?」
鹿景:「還沒醒?」
鹿景:
溫淑:「」
她低頭聞了聞自己,醉酒的餘味還在,一股淡淡的清香,似乎還摻雜了兩分菸草味。
外套搭在床邊,溫淑披了衣服開啟門,一眼就看到周文律沉默地坐在樓梯階沿上,背對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餓了嗎?」周文律聞聲站了起來轉過身看她。
他身上還是昨天那件風衣,內裡襯衫上的領帶鬆垮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