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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愛讀書也沒看到他考幾分啊?」
「哈哈哈,能在咱們班的能考多少。」
「別和我們一樣是交錢進來的吧,那裝什麼呢。」
「」
一開始事情只侷限於宿舍裡的冷嘲熱諷,或者幾個舍友搗亂故意讓他排在最後洗澡,又或者在他寫作業的時候放歌。
後來他們會在班上動手動腳,有事蹭一下,有時撞一下。
周文律想,大概再忍一年,他們就不會再有交集了。
好在幸運的是,也許是那群人覺得膩了,沒再刁難他,事情比他想像的要結束得早一些。
他成績不上不下,學校一千多人,綜合分排起來他只在三百多名,光榮榜都上不去,如果努力一些,不出意外應該是有個一本的。
不出意外他也會選擇理科,大學找一門好就業的專業。
但溫淑,可能就是他生命裡的那個意外吧。
藏匿在晦暗角落裡生根發芽的少年心事,他在高二這年做了個大膽的決定,學了自己其實更擅長一些的文科。
父親有些生氣,但是在看到他成績排在了前列後沒有再反對。
「文科也好呀,去考公,當個老師也不錯。」周父漸漸接受,笑著勸他。
周文律靜默不語,腦海里卻想起來某人曾在空間說的話——
「好希望有一天當一名歌手啊,站在萬眾矚目的聚光燈下。」
那時他們經常聊天,躲在被窩裡,在無人知道的私人空間裡。
被老師發現是個意外。
有時學校會突擊檢查,長禮十一點熄燈,除非是高三生,不然沒有例外。
那應該是高二下學期的某個晚上,他開啟手機照常回溫淑的訊息,老師臨時突擊查寢,手機也沒地方藏,只能藏在被子下,最後還是被發現了。
溫淑的訊息恰巧發過來,螢幕一亮,兩人的事情被告到了班主任那,班主任直接一通電話打給了周父。
那天周文律沒吃到晚飯,儘管冰箱裡有父親留的飯菜。
第二天父親沒有去上班,反而第一次和他談起了心。
「你們老師和我說,那個女孩子家境很好,成績也在你們實驗班。」
「你覺得咱們家這個條件,配得上嗎?」
「兒子啊,就算你們在一起了,能有未來嗎?你拿什麼去養人家姑娘呢?」
父親只嘆息,他明明才四十來歲,頭髮卻已經白了大半,十個指甲多年未能得到修建,厚厚的,黑黑的,一到冬天手掌便會皸裂。
周文律沒應聲。
周父也沒有再勸:「從小到大你沒讓我操什麼心,我並不反對你談戀愛,可你現在還是個學生,你的主要任務是讀書啊。你以後的路總是要你自己走的,我只是希望,以後你回想起來不要後悔就好。」
「年少時期的戀情,小孩子不懂事,哪裡能長久呢。」
一語成讖。
他和溫淑短暫地熱烈後,這一段並不平等的戀情漸漸顯露出內裡的不堪來,逐漸爆發的爭吵,似乎永遠無法理解對方的想法,分開又捨不得,一段好不容易從高中走過來的戀情就這樣苟延殘喘著。
他想起小時候隔著櫥窗看過的一個玩具。
喜歡買不起,於是努力存錢,懇求老闆給他留一留,等他存夠了錢再來買。
對方答應得好,卻在他拿夠錢去的時候賣給別人了。
「小朋友呀,我可等了你許久,可你一直沒有來,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不想要了呢?」
夜幕暗沉,城市的夜空沒有任何星星,酒店外人聲鼎沸,窗簾拉了一半,儘管房間沒有開燈,外面的亮光也將房間照的很亮。
玻璃窗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