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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也有市場的原因吧。
老搭檔在心裡想,國內電影環境如此,商業喜劇片更受歡迎,衛導的片子晦澀難懂,許多臺詞蘊含的意義反覆斟酌,二刷三刷更甚更多後才能體會到其中一二,其實並不符合大眾的審美,畢竟得獎是一回事,票房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這一點上,周文律的「圓滑而世故」要比衛鳴的「固執己見」來得直面許多。
像衛鳴,是不屑於去拍什麼仙俠片的,他筆下的故事,永遠深刻而尖銳,像是要把所有美好的東西撕碎給人們看,去反思。
他堅信在「文以載道」這個靈魂脊柱上,不肯妥協半分。
不知道哪個工作人員不慎踢到了冰盆,「哐當」一聲將老搭檔的神思拉了回來。
他放鬆似的癱在靠椅上,沒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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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淑是晚上回酒店卸妝的時候,才發現那些紅疹更嚴重了。
洗浴室用的白熾燈,慘白的光照下來那一片紅格外明顯,溫淑用酒精擦了下手然後摸了摸,從觸感給她傳達的資訊來看,似乎是比下午那會要更腫大了一點。
「咋回事。」溫淑小聲嘀咕了一下,用紅黴素軟膏隨便塗了塗。
一覺好夢,早上起來時溫淑特意看了下脖頸處的紅疹,不知是軟膏見效了還是因為沒在外曝曬,紅痕淡了不少。
她拿起遮瑕,想了下今日的戲份,遲疑二三還是沒遮。
衛導嘴上說著不急,但熟悉他拍攝節奏的老搭檔副導還是感覺到了對方隱藏著的情緒。
出了別墅的戲,外面更熱,溫淑披著遮陽罩衫,頭頂還有身側丫鬟撐著的小洋傘,坐上黃包車去了自己的鋪子。
戲份拍到了範焉發現自己嫁妝裡的帳目有問題,接下來便是發現大哥陳渠在陳家帳目上也動了手腳的情節。
簡而言之便是劇情才開了個頭。
這部片子的高潮在於陳詞終於發現妻子的不忠和大哥的假仁假義為開始,隨即展開來沉沒在這個家庭數十年的矛盾。
這裡太需要陳嘉一爆發式的演技,但就他目前的情緒來說,衛鳴並不看好,不過他既然選擇對方,肯定也有自信能將他雕琢成良玉。
老搭檔看破不說破,安慰性地拍了拍衛鳴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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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的日子雖然談不上與世隔絕,但衛鳴吹毛求疵,鏡頭力求完美,戲份多的主演們早上天不亮從酒店出發,晚上都不一定能趕回酒店,有時乾脆幾人擠在別墅裡就睡了,中場沒戲份再回酒店洗漱偷偷眯會。
溫淑近來幾乎都是斷網斷聯的狀態,直到毛姐電話打到衛鳴那,她才後知後覺時間已經漫過五月,迎來了她又一個生日。
本來說是聚個餐,但幾個主演們都累得半點是不想再動,綜合了一下意見,衛鳴大度地給溫淑單人放了一下午假。
小夏想去買蛋糕,但溫淑直搖頭,後期的範焉精神狀態失常,整個人幾乎皮包骨,她就算屬於吃不胖的體制但現在也控制著體態還要減一點脂,根本不敢吃哪怕一點熱量。
衛鳴取景的地方不算偏僻,溫淑想自己散會步,打發走了小夏便自己戴著口罩出了酒店。
翻開許久沒看的手機,訊息踴躍而至,溫淑一一回復,想了想還是給媽媽撥了電話回去。
瞬間接通的電話讓溫淑鼻子微酸,可能是走在異鄉的街頭讓她有些許難受,她聲音有些沉悶,喊了聲「媽媽」。
「生日快樂呀絨絨,今天吃點好的,你爸等你電話一天了,也不讓我打,說你肯定在拍戲。」
媽媽的聲音帶點兒嗔怪,溫淑腦子裡浮現出自己老爸的樣子,沒忍住笑:「我爸就這樣,你就慣著他不給我打啊。」
「那不是也想著你在拍戲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