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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旻池笑笑說,「還好。」他頓了頓,想著許奚可能不信,於是就加上句,「只是比較磨人。」
許奚點點頭,拿出指甲刀開始給他剪指甲。
蔣旻池的手長得很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也會剪得恰到好處。
以前許奚就喜歡掰著他的手看,越看越喜歡,然後就當個寶貝似的把他握起來,像小孩藏寶一樣揣在自己的兜裡。
「那天有人說你的手長得好看。」他有點不開心地告訴蔣旻池。
這時候蔣旻池就笑,知道他是吃醋了。
他在許奚的兜裡牽起他的手,包住握起來,「可是隻有你才能牽。」
許奚開心了,跟他打打鬧鬧,又湊上去跟他接吻。
蔣旻池瘦了很多,現在這雙手連青筋都看到到,可是依然好看。
「好瘦。」許奚難忍地說。
「以後就好了。」蔣旻池安慰他。
這段時間,因為他不方便,基本上沒洗澡,都是許奚用毛巾給他擦身。
差不多手術的一個半月之後,蔣旻池好了一些,終於可以洗澡了,許奚便把他推到洗手間,給他洗了一個舒服的澡。
房間裡氤氳著水汽,裡面是沐浴露的清晨白茶的味道,有點跟洛杉磯不搭,卻是讓他們想起了國內的那個家。
許奚仔細,動作又輕,心無旁騖又任勞任怨。
洗完穿上衣服後,他想推著蔣旻池出去,卻被拉著坐到了腿上。
「不要。」許奚趕忙坐起來。
他怕壓倒蔣旻池,或者也怕影響到他的治療。
這段時間他草木皆兵,極為謹慎。
「小奚,不疼了。」蔣旻池還是拉著他沒放。
可許奚不讓,很固執地推開蔣旻池,然後跪到輪椅旁,「先出去好不好。」蔣旻池多坐一會兒,他都擔心。
輪椅上的人沒辦法,終是點了點頭。
那個時候已經很晚了,等回到床上已經快十一點。許奚幫他蓋好被子,又去關上燈。
蔣旻池以為他也打算睡的時候,卻感到床沿下沉了一點。
許奚挨著他坐著,收著力,輕輕趴到他身上去親他。
蔣旻池雖然有點意外,卻習慣性地把手伸出來摟著他,稍稍用力把他按到自己懷裡。
「放鬆,我不疼了,小奚,別擔心。」
許奚在黑夜裡,借著光盯著蔣旻池的眼睛,沒說話。
「讓我抱抱你。」蔣旻池又說。
「不疼嗎?」許奚不放心。
「不疼了寶貝,讓我抱著你,好嗎?」
許奚猶疑著又看了看,才終於放心地讓蔣旻池抱著他,完全靠在了他身上去。
接著就是一個綿長但是純粹的吻,未有情慾,卻飽含慰藉。
放開後,許奚趴在蔣旻池的身上,聽他有規律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有點像深谷裡傳來的鐘聲。
夜色並不撩人,六七月的洛杉磯夜晚有點微涼。
可是蔣旻池的身上卻是溫暖的。從他身上傳來的熱氣讓許奚想到了四季如春的昆明。
他們去昆明那次,蔣旻池向他求了婚。那時他想也沒想就說了好,然後撲到他懷裡去跟他親。
此次的許奚,依舊記得蔣旻池那時候的誓言,連語氣和停頓都清清楚楚。
所以,他並不想問這段時間一直藏在心裡的話。
後續治療已經過去差不多一個月,他沒敢問蔣旻池下半身是不是有感覺了。
就連剛才洗澡的時候,他都刻意放輕了動作。
他有點怕。
醫生什麼也不說明白,蔣旻池一直沒提,爸媽一直安慰他再等等。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