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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對狸奴母子。遭遇意外毀了肉身,本座不忍見它們魂飛魄散,將它們的神魂寄在萬年玉髓製成的筆硯中溫養。誰能想到,自身難保的它們竟也會捨命救人。」
榮華修長的手指輕撫著懷中沉睡的貓咪,語調唏噓。
「那它們沒事吧?」趙姒吃了一驚。所以,他之前說的不忍見紫毫與硯臺骨肉分離,真的是字面意思……
「死不了,不過我多年的溫養之功一朝盡喪罷了。」榮華語調涼涼,明明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趙姒卻詭異地感受到了他此刻的嫌棄與睥睨,「原來愚蠢真的會傳染嗎?才在你身邊幾天,它們竟然已經學會了捨命救人。不把它們帶回去,我怕下次再見,它們已經變成一堆玉渣了。」
雖然趙姒並不稀罕狸奴母子的捨命相救,但並不代表她不懂正常的人情世故。她原本想儘量如正常人一般表現出對救命恩人的尊重,可惜的是,眼前的男人沒給她這個機會。
忍氣吞聲不是她姒爺的風格,被人罵了,理所當然要懟回去:「什麼叫愚蠢會傳染?你這人會不會說話?如果實在不會說話,可以把嘴巴捐給有需要的人!」
見她怒氣沖沖,大有衝上去跟榮華幹一架的架勢,站在她身旁的吳悠慌忙拍了拍她的肩膀,弱弱提醒:「小姑娘,那可是太上穀穀主,你家師祖……」
趙姒回了他一個殺氣騰騰的白眼:「師祖又怎樣?師祖就可以對無辜少女進行語言暴力嗎?」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鑑於守門那天吃過一次大虧,她並沒有不知死活地衝過去。
趙姒沒沖,但她身旁的少女沖了。
多少猜到了蜃龍彌夜的打算,趙姒幸災樂禍地欣賞著眼前這一幕,期待著彌夜能夠衝到榮華近前。如果能撲上去,實打實抱個大腿,蹭他一身眼淚鼻涕,那就更妙了。
可惜的是,榮華顯然並不打算就此拋棄他的逼格,無論彌夜怎樣飛撲,他都能輕鬆借著騰挪躲閃,遠離她一丈之外,那嫌棄之意,表現得不要太明顯。眼前的一幕實在太像撲蝶了,撲的還是最沒逼格的白色菜粉蝶,趙姒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
「離我遠點,髒死了!」他說的沒錯,蜃龍彌夜之前被趙姒刺激慘了,哭得涕泗橫流,還在桃林潮濕的泥地上坐了一會兒,此刻身上又是鼻涕眼淚又是泥水的,的確髒得不行,能夠逼死潔癖的那種。
三番兩次靠近無果,彌夜終於放棄了掙扎,遠遠站在那裡,就對著榮華開了口:「榮華,告訴我公子現在人在哪裡?」
她不試圖靠近,榮華也沒再躲,只是靜靜站在那裡,冷冷回道:「彌夜嗎?這麼多年沒見,我以為你已經以死謝罪了,原來還活著嗎?」
彌夜彷彿沒有察覺到他語氣中的惡意,只是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請求:「告訴我,公子在哪裡!」
榮華的聲音依舊冰冷:「我的確知道他的下落,可問題是,你配知道嗎?」
如此冷酷,如此無情,如此乾淨利落的拒絕。饒是趙姒剛剛才痛罵過彌夜,此刻也忍不住有些同情她了。
她深深望了眼半空中的那道白影,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這人說話這麼難聽,這麼多年,到底是怎麼保持高冷男神的現象,還沒被人打死的?
「當然是因為,我強啊!」冰冷的男聲如清泉流淌,帶著無與倫比的驕傲與自信。
趙姒聞言,卻重重打了個寒戰。怎麼回事?他怎麼會知道我在想什麼?讀心術?
白影沒有回答,一個轉身,瀟灑離去。
蜃龍彌夜猶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追了過去,一邊追,還一邊無力地解釋著:「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教訓她一下而已!我沒想讓琳琅天被滅門,更沒想讓她死!我只是想教訓她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