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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心悸到連方向盤都握不穩的感覺，他不想體會第二次。
做醫生久了的緣故，以前最討厭出現病患家屬帶著病人來醫院歇斯底里的哭求，生死有命，除了盡人事只能聽天命。但現在艾子瑜才明白，真正在乎的人臉色蒼白奄奄一息在你懷裡的時候，那種天塌一樣的絕望下，人做出什麼來都是不奇怪的。
如果今天艾子瑜不是驚懼到失了魂魄失了音，他可能都會毫無臉面的和曾經的同行一個個哀求過去，求那個人的生機。
賀知書醒來時臉色已經好了些了，但還是蒼白。艾子瑜還保持著擁他在懷裡的姿勢，走神的很厲害，想什麼都不知道。
&ldo;…你想什麼呢？&rdo;賀知書低低弱弱的開口。
艾子瑜的眼神慢慢聚焦，看著他笑了笑：&ldo;琢磨大事兒呢。&rdo;
賀知書也不多問，輕輕捏了下艾子瑜的側腰：&ldo;我剛剛夢著你了。&rdo;
&ldo;真的？&rdo;
&ldo;嗯。&rdo;
&ldo;夢到什麼了？&rdo;
&ldo;你站在遠方，身後一大片花…&rdo;
&ldo;呦，那小爺我不成賣花的了？&rdo;
&ldo;你就是賣花的，要不為什麼…我讓你送我一支你理都不理我。&rdo;
艾子瑜猛地發力把賀知書抱緊了：&ldo;你要什麼我都給你。&rdo;
賀知書無奈的笑著推他：&ldo;都說是夢了，您老就別和我較真了。不過我現在真還有求你…咱們回家行嗎？醫院太難聞了。&rdo;
艾子瑜苦笑，沉默良久才回：&ldo;我現在要是跪你眼前求你治病，你答應嗎？&rdo;
&ldo;你才說過我說什麼都行，轉眼就要用你面子逼我心軟？&rdo;賀知書盯著艾子瑜的眼睛，笑著嘆氣：&ldo;也真是，你說你圖什麼呢…&rdo;
艾子瑜不說話，他的表情很悲傷，悲傷到連賀知書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賀知書抿了抿唇，忽然仰頭，輕飄飄的一個吻印在艾子瑜唇角：&ldo;…我下輩子都是你的人了，你就不能裝的開心一點啊？&rdo;
第五十九章
艾子瑜的心疼的死命揪了一下。也許該是開心。人這一輩子，苦的無路可走時才能寄希望於飄渺的來生。
這輩子，下輩子。
約好了的？
諾言就是這樣，信不信在你，反正結果是一樣，何苦非要和自己較著那麼一口氣。
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西湖斷橋邊仍是熙熙攘攘一片熱鬧。賀知書往外看的有些出神，艾子瑜就把車速放慢了些。
&ldo;等你好一些我就帶你出來看西湖夜景。&rdo;
賀知書把目光從車窗外收回來，搖了搖頭：&ldo;不用了。上學時候晚上沒少跑出來玩過，早膩了。&rdo;
艾子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已然察覺賀知書的絕望，比自己所承受的還要深的多的痛苦和悲傷。
艾子瑜喉頭哽了哽，眸色被路邊一盞盞的燈光點亮又熄滅，最後裡面只剩下了湧動著的水一樣的暗流：&ldo;還有不到半個月你就過生日了，我給你準備了禮物。等過完生日馬上也就過年了，過完年那圃茉莉就該開了。那幾個月靈隱湖裡的錦鯉是最紅最漂亮的時候，許什麼願據說特別靈。&rdo;
醫生的語言組織的有幾分不易被人覺察的凌亂，似乎只是腦子才想到話就急切的到了嘴邊。就像，很害怕有什麼是馬上就要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