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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與莊崖兩人,雖擔憂著回去被訓,心情總歸比當日好了許多,這天傍晚大船靠岸,任殊正與莊崖講要下船走走,身後河面突然疾馳而來一艘小舟,原來是賀州給莊崖的急遞,莊崖拆開看了,搖了搖頭遞給任殊道:“說是沒能抓住蒼澤他們兄妹,他倆那晚之後便再沒了任何蹤跡。”任殊聽他這樣講,也沒看信,露出一絲淺笑,莊崖十分敏銳的看到了她神色的變化:“你好像挺開心的?”任殊有些猶豫的道:“我也不清楚,雖然他們在騙我們,但我總覺得蒼姐姐和蒼澤不像是那樣窮兇極惡的人。按理我應該希望他們被抓,可我又隱隱想讓他們逃掉。”
莊崖此時已下船站在岸邊,又伸手扶任殊也隨之下來:“我能理解你的心思,其實我也有這樣的想法,而且。”莊崖遲疑了一下道:“我有個猜測,不知當不當真。”
“什麼?”任殊下了船,看向身後的瀚江,此時正值黃昏,江面之上浮光閃耀。莊崖緊盯著夕陽,片刻方才出聲:“我覺得,大哥當日可能是有意留手放了蒼澤他們。”
聽他這樣講,任殊不禁有些吃驚,她看向身邊被夕陽籠罩著的少年公子,餘暉之下,他眉清目朗的樣子讓任殊突然感到殘陽灼人,自己面色有些發燙,任殊忙低過頭去,輕聲問道:“你為什麼這樣想。”莊崖道:“只是個猜測,大哥的謀略智慧舉世無雙,如果他有意強留,我不相信蒼澤他們能跑,或許大哥也是看在情份之上,放了他們一馬。”說到這他又看向任殊笑道:“我這樣猜也是讓自己心安一點,畢竟如果大哥也認為他們兄妹值得放過,那我們在心裡放過他們,也就算合情了。”任殊笑道:“你不就是覺著蒼澤沒本事在大哥手裡逃掉麼。”莊崖笑出聲來,他搖頭道:“可惜大哥不願為官,否則定能保我皇兄江山穩固百年。”任殊向他吐了吐舌頭道:“我家憐兒要嫁給你皇兄,我大哥還要去輔佐你皇兄,人家一家都賣給你家算了。”莊崖聞言不由得正色道:“這是什麼話,我皇兄是天子,是九州四方的君父,豈有誰家不為君父竭力之理?”他忽然講起這樣的道理來,任殊自然不能反駁,又覺著無趣,只悶悶的應了一聲,莊崖也想起自己和任殊一個女子講這些做什麼,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忙岔開這段話道:“說起來,大哥的妹妹,這次你回京,若想進宮見她,我去幫你給皇兄提,他一定會允。”任殊想起蘇憐也笑了笑,然後又有些擔憂的道:“只是不知憐兒在宮裡過的如何。”莊崖安慰她道:“你放心,我雖未見過蘇姑娘,但她進宮前,皇兄曾多次跟我獨處時提及過她,我還從未見過皇兄對一個女子這樣執著,想來她在宮中一定過的不錯。”任殊翹著嘴道:“世間之人,若論樣貌,長到憐兒那樣,便算是到了頂,皇上也是男人,自然念念不忘。”莊崖聞言笑道:“按你這樣講,若之前見蘇姑娘的是我,也會念念不忘了。”
任殊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這是肯定的。”莊崖卻背起手,將目光看向不見盡頭的江水笑道:“這你就錯了,這世間,唯有瀟灑靈動,文武不輸鬚眉的奇女子,才能讓我心動。”他說這話時目光依然炯炯看向遠方,一旁任殊垂著眼睛,偷偷的小心向莊崖看去,見他沒有看自己,任殊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突然看莊崖轉過臉來,任殊忙扭過頭去小聲道:“你是還沒見過憐兒,才在這嘴硬,有機會見了,你就知道了。”說完,丟了這句話,任殊便往船上走去,莊崖抿著笑,也悠閒的跟在她身後,兩人踩在冬日的枯草之上,發出軟綿綿的沙沙聲,與江中緩緩的水流,一同組成了天地黃昏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