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戲裡豪雄(一)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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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在國子學時便經常入宮面聖,皇兄也經常當我面誇讚過他,想來不會差了。”
兩人也不往前擁擠,隨著人群往前流動,過了片刻時間方才擠到前面,莊崖身材高大,先看到了,笑著對任殊道:“恭喜令兄了,中了探花呢。”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聞言,任殊雀躍著踮腳去看,果然見到皇榜上從上至下,第三名處寫著任凡的姓名。
任殊鼓著掌,拍著小手從人群中出來。莊崖笑著對她道:“京中官宦子弟,多不喜讀書,令兄這可真是給任相面上增光了。”
任殊吐了吐舌頭道:“想來父親一定高興,應該也不會生我氣了。”莊崖見她怯生生的樣子,便是笑道:“將來回京,若是任相責怪你,我去幫你求情。”兩人談笑間,已到了城北南柯街,只見這是一片極大的瓦市,酒樓勾欄林立,路旁說書賣藝,乃至算命雜技三教九流無所不有。
兩人看到一處賭坊門前,一男子正在賣藝耍劍,他面前放著一個木樁,上放著一個蘋果,男子劍尖一挑,將蘋果挑在空中,然後一劍揮下,斬作兩半,不待看清那兩半蘋果是如何分開的,男子又是一劍,將兩半蘋果齊整的釘在木樁之上,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喝彩之聲。任殊也是拍手叫好:“好俊的劍法,既快也準。”
莊崖想起任殊行裝中也有帶劍,只是未佩在身上,便笑問道:“比你如何?”
任殊笑了一笑,看向那賣藝的男子道:“畢竟是民間能人,腳步身法都是未曾練過的。”
莊崖前些日子見識過任殊身手,自然明白她所言非虛,兩人在瓦市中穿梭,倒也並不慌忙,偶然見到奇人異士便駐足觀看,直到天色黃昏,方才看到一處極大的勾欄,上面寫著鼎天樓三個大字。外面貼著佈告,是今晚演出的劇目。莊崖與任殊看了,只見寫的是“江南蒼陰戲班,孤舟記。”
任殊看了,便向莊崖道:“蒼陰離煙寧不遠,只是隸屬宛都。煙寧的戲,也是蒼陰腔。”
莊崖一面交錢給門倌,一面道:“江南的戲班,不知是常在這鼎天樓,還是雲遊的。”
兩人進去,只見裡面是一個大院子,佈滿桌椅,西側是一個大戲臺,東側正對面是一棟二層高樓,二樓上是一個個單獨的雅間。莊崖剛才與門倌聊天得知,二樓雅間都早被包下,兩人本也是來打探情況,便在院中隨意尋了一處坐下。一旁又有人上了茶水,此時時間尚早,戲臺上只有一個老末在不知唱些什麼,零零亂亂的不斷有人進來,直到不知覺間,整個院子坐滿了人,戲臺上才熱鬧起來,正式開演。
只見先是一個戲班上來唱了一出《紅燈亭》,莊崖與任殊都不是愛聽戲的,只四面看著,包括臺上的戲班都沒有見到昨日在廟裡或者花船上的面孔。但由於出門前蘇沈已有叮囑,兩人也不敢四處亂走,只坐著聽戲,來來回回唱了幾折。又看到一個年輕的小生走到臺上,穿著袍帶,開口唱道:
“錦瑟無聲,殘琴做苦,繁華一去難留。寒星幾點,相伴月如鉤。紅袖春衫年少,憶初見,淺步含羞。莫相忘,憑欄舊事,幾度海河遊。
浮沉如夢過,聚分離散,相顧回眸。又重逢,看滔滔水東流。拔劍割袍回首,斷情義,血染孤舟。終不似,珠簾玉碎,寂寞冷寒秋。”
任殊一聽便知這就是方才在外看到的《孤舟記》了,那小生唱了幾折,又自白道:“一生長在詩書家,習得武藝好遠遊。且看江南春正好,煙雨湖中好泛舟。自家姓陳,名峻,乃長安大戶,出身將門之後,平生素愛遊玩行樂,此時江南春和景明,怎不見遊人,呀,那邊來了一人。”
只見臺下果上來一小旦,皓齒朱唇,香腮如雪,惹得臺下眾人紛紛注目,那小旦先唱道:“坎坷半生薄命,孑然對影哀憐。蕭瑟春風吹落花,幾度傷心淚長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