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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明溪乘船,先北上經過宛都地界,然後沿著瀚江一路西行,經過賀州,遠遠望過南凓,便到了大齊最為繁華之地,萬城之城洛川。但此番莊嵐與任家都是匆匆回京,來不及停留,仍舊西行,眼看平野漸消,山巒疊起,瀚江貫穿關山之後,又是千里沃野,此時已離京城建寧不遠了。
一路上任殊悶悶不樂總在船中不大出來,任凡倒與莊嵐常一同跑到一艘船上讀書飲酒,這日已近建寧,任凡因提到他入京後要先入國子學讀書,好備會試,莊嵐笑道:“你的才華我一路已領略不少,縱然不參加那科舉,回去我也必向父皇舉薦。”任凡連忙搖手道:“殿下說笑了,這金榜題名可是我輩讀書人畢生所求,何況我自幼便得伯父教導,於這科舉倒是頗有自信。”莊嵐見他說的從容,又想起那日見蘇沈也是談吐自信有度,不禁問道:“蘇先生的門生果然不同,話說你那位蘇沈兄弟,年歲應當與你相同,不知他有沒有參加明歲會試的打算。”這邊任凡給兩人斟滿酒道:“殿下不知,我蘇伯父家家規,後人絕不可入朝為官,不得違背。”莊嵐頗為疑惑道:“這是何意?”任凡笑道:“詩書之家,難免有些孤僻的規矩。”莊嵐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點頭道:“其實我倒是頗能理會此情,只是可惜了那蘇沈的才華了。”
任凡笑道:“倒也不是,我這兄弟從小便不太愛讀書,他雖聰慧勝過我十倍有餘,但志不在此,常四處出遊,以結交各路名人豪傑。想必他也不喜為官。”“果然不同凡響。”莊嵐一面讚歎一面剛欲舉杯,忽然船尾傳來一陣喧囂,兩人起身看去,原來後面行來一艘客船,那船小甚快,將要超過莊嵐一行,而莊嵐船上侍衛意欲驅趕。莊嵐忙喊住他們,擺手道:“看清是什麼人,尋常客商便讓他們先行。”後面船上也發現前面不是尋常人家,從客艙中走出一個像是船主的年輕書生模樣的人,莊嵐見狀對一旁任凡道:“這位想必也是一位讀書人,我身份不便,你代我去問候一聲,他們船快,讓他們隨意先行就是了。”任凡領命,忙走到船尾,那書生一人站在船頭行禮笑道:“水急船快,無意擾了貴駕,還請公子海涵。”任凡揮手笑道:“公子無需在意,看公子模樣也是讀書人麼?”那人行禮笑道:“萍水相逢,即是有緣。在下洛川人氏,姓林名陌,表字景行,進京學習,不知這位兄臺因何入京。”任凡忙回禮道:“明溪府下煙寧人士任凡,景行兄叫我孤淺便好,也是來京求學。景行兄乘風欲速,只管前行就是。”一面回身命侍衛散去。“如此,便多謝了。來日有緣,京中再會。”林陌雖看出這不是尋常求學的書生,但不願多事,笑著道了謝,仍轉身回艙。
江上偶遇只是旅程將近時的一段閒曲,次日行船到了建寧外剛下了船,還未來得及換車,宮裡便早有太監在這等候,見了莊嵐匆忙拜了道:“殿下,陛下這些日子龍體又大不好了,命奴婢們在此等候,著殿下回京後即刻回宮。”莊嵐聽了,心中自然焦急,忙與任長清告了辭,匆匆上了車輦回宮。任長清自有備下的馬車侯在此處,帶著任凡,任殊回府。
任凡回京幾日之後,便去了國子學報道,他見了學中老師,依次拜過,又退回院中。“孤淺,別來無恙啊。”任凡剛剛站定,便聽到身後有人叫他,轉過身去,見是一個錦衣華服的俊俏年輕公子,正是禮部尚書路鼎山之子路修,路鼎山與任長清相交甚密,任凡與路修也是兒時相識,這些年偶然進京幾次,也一同會過面。只是倒未聽說他今年也要來國子學中讀書,但得遇故人,總歸欣喜,兩人互相見過,寒暄兩句,路修又引了身邊熟人與任凡認識,眾人知是任長清之子,自然十分熱情客氣。任凡也一一拜會。
這時從屋中又退出一人來,剛轉過身來,任凡只聽一旁路修呼道:“景行,你也來了。”任凡聽到這個名字抬頭望去,果然正是那日瀚江之上船上相會之人,林陌笑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