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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希說是師妹,其實算是我徒弟。我教她手術,不是女朋友。」吳冕品咂著老太太的手藝,還是記憶中的味道。他還戴著黑色小羊皮手套,拿著筷子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古怪。
吳冕一直在用眼角餘光看著自家老爺子。
老爺子是那種很少把工作上的事情帶回家的人,在外面忙是忙,累是累,委屈是委屈,被社會毒打是被社會毒打,但回到家裡總是笑吟吟的。
但今兒就怪了,一直皺著眉,好像有什麼事兒。
「混小子!」吳仲泰斥道,「你這掛著人家姑娘,該不會是吃幹抹淨不認帳吧。」
「你看你說的,什麼吃幹抹淨不認帳,有這麼說自己兒子的麼。」吳冕平淡說道,「就是看她天賦不錯,我隨便指點一段時間。」
「這都多少年了,我算算。」張蘭道,「六年還是八年,你在帝都的時候認識的,還帶著人家姑娘出國。你說是帶徒弟?真欺負你爸媽沒見過世面?我怎麼也是老護士長了,什麼老主任沒見過,誰帶徒弟像你這麼帶。
帶徒弟麼,都是自由生長,能看明白、手腳勤快的,就放一臺手術。看不懂的,就那麼回事,又不是自己親生的。」
「媽,怎麼你和我爸嘴裡說出來,我就像是渣男呢。難不成我是小時候咱家裝座機的時候送的?」
「渣男,這個詞很生動啊。」張蘭笑道。
「你到底怎麼想的?」吳仲泰皺眉問道。
吳冕有些後悔回來了。
八井子根本就不是自己想像中的世外桃源,雖然人少,但事兒是一點都不見少。剛回家,看老爺子的架勢,自己今兒要是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就要把自己掃地出門。
好生苦惱,就連茅臺的醇香也挽救不了吳冕。
不過他可不是剛從校園裡出來,不經世事的少年。吳冕舉起杯,見自家老爺子一動不動,便低手和杯子碰了一下,美滋滋的把酒喝下去。
「你嚴肅點。」
「爸,先別說我,你看你。」吳冕開始圍魏救趙,「皺著眉,是下鄉精準扶貧出什麼事兒了?又哪個懶漢寧肯吃救濟糧,也不願意脫貧致富?」
說起這事兒,吳仲泰臉上愁容更盛,本來瞪著吳冕,表情轉瞬便陰了下去,隨後嘆口氣,微微搖搖頭。
「那是大學生村官不習慣自然村、自然屯的生活,找你訴苦?吵著鬧著要回來?」
吳仲泰又嘆了口氣,拿起面前的酒杯,自顧自的喝了一口。
「說說,別悶著。你這個歲數,什麼都不突出,除了腰間盤;什麼都不高,除了血壓、血糖、血脂。」吳冕說道。
「怎麼跟你爸說話呢。」張蘭溫柔斥了一聲,隨後說道,「別說工作上的事情,吃菜,吃菜。」
「要傾訴,不把工作帶回家,一個人扛著,總有被壓垮的那一天。」吳冕怎麼會放棄這麼一個天賜良機,「爸,你歲數大了,都要二線了,還惹什麼閒氣。說說吧,當作解壓了。你兒子我怎麼也是心理學專家,就這麼講吧,去年世界心理醫生年會,我是鎮場子的專家。」
「別扯淡,你混都混……」吳仲泰說了半句,馬上頓住,道,「你王叔還記得麼?」
「記得,王志堅,那時候很少的大學生,現在周歲56了。小時候抱著我,要和咱家當親家。」
「嗯,他早都抱外孫了。」
「那是開玩笑的。小林子什麼時候結婚的,怎麼沒和我說一聲?說正事,王叔怎麼了?」
「你王叔平時什麼樣你也知道。今天不知道犯了哪門子的邪,開班子會的時候,拍著桌子就開始罵,那叫一個難聽。」吳仲泰的眉頭皺的更緊,臉色很難看,像是想到班子會上老搭檔罵人的話。
「嗯?」吳冕夾了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