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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沈哲沒有反應過來,文桂心想著這孩子也沒恭親王說的那麼靈光,但還是好心稍稍提點了一下&ldo;上次一個新晉的庶吉士,就是自己關上房門喝酒喝糊塗了,吟了句什麼&l;明月照清渠&r;,第二天就被刑部給帶走了,沒幾天死牢裡了。&rdo;
沈哲乾嚥了口唾沫,這才搞清楚,這位文桂大人剛才是想告訴他,最容易中招的倒黴蛋就是他們這些少年得志,不是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趕緊道謝:&ldo;多謝世伯提點。&rdo;
文桂受慣了官場的虛情假意,現在看著沈哲一臉滴水之恩當湧泉以報的真誠,心下覺得這孩子也算實誠,皺著眉頭啞了口法蘭西的紅茶,決定索性向沈哲多透點兒內部訊息,省得他以後走彎路。&ldo;世侄呀,看著今天這兒沒外人,世伯就跟你說些咱們本不該說的話。現在這朝廷,你有沒有才,有沒有德那是一回事,你能不能被用,甚至被重用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太后娘娘用得著你的才,你不知道四書五經為何用都沒事,太后娘娘用不著你的才你就算曹子建那也白搭,同樣的,什麼德行不德行,那哪怕是是你貪,只要太后覺得你的貪那對她有用,把幾年的庫銀吃進去都沒人管你。就拿那些玉堂仙們來說,為什麼他們每次彈劾都能找準時機,一彈劾就能讓各省的洋務官員們收斂,那是因為大家心裡那都是揣著明白的,這哪是什麼清流在彈劾,太后的心是向著洋務的,一旦彈劾洋務的摺子能放到檯面上了,那就是太后的警告。西太后是個厲害的人物,別看是個女人,那就是先皇在世,要論起這謀略,也未必是當今太后的對手。往遠了世伯不敢打包票,但起碼的十年之內,太后的懿旨那就是大清的意志,世侄還年輕,我等老朽所言,未必會停進去,但世伯在這還是給你一句忠告,回北京之後,無論世侄想做什麼,都得先摸清楚太后的意思,順著太后的意思來,你的路那啊,那才走得長遠。&rdo;
沈哲受教地點了一下頭,但這次回應明顯沒有剛才道謝時那麼乾脆堅定,按照他的推測,這個文桂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事實上他也沒有發現這個人有什麼突出的才華,就拿他半明半隱,當作什麼天大的機密告訴沈哲的大清女主當國的現狀,沈哲不用他說也知道。讓沈哲覺得不正常的是,這麼一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圓滑之人怎麼會跟他這麼嘮嘮叨叨吐露了這麼多他本來打死也不會說的朝廷禁忌,而且用的語氣不是沈哲先前預想的他鄉遇故知的抱怨,而明顯是長輩對晚輩的提點。到底是他沈哲運氣太好還是另有隱情,一時間他也是沒了頭緒。
正思量這次的對話還會怎麼繼續卻聽見幾聲敲門聲,文桂說了聲&ldo;進&rdo;一個隨團官員推門進來,那官員身量中等,面容消瘦,穿著帶鸂鶒補子的七品文官朝服,沈哲稍作打量,覺得這人有幾分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那官員沒理沈哲,向文桂作了個揖,文桂仍是滿臉和善道:&ldo;姚大人何事?&rdo;
那個姓姚的官員恭恭敬敬地向文桂遞上一份請柬:&ldo;法蘭西外務部長送來請柬,說在家中舉辦聚會為大人一行接風洗塵。&rdo;
文桂昨天晚上已經領略過了法蘭西人的熱情,皺了皺眉頭嘟噥道:&ldo;這才消停多一會。&rdo;
姚演是京師同文館出身,在使團中擔任翻譯,因為與文桂是舊識,多多少少也擔任了一些幕僚的職責,一見文桂這反應立刻道:&ldo;姚某以為大人還是去的好,我等此行之目的無非是和歐洲列國交好,大人能在法蘭西有一個熟人,就是為大清加了一份安全。&rdo;
沈哲一聽覺得這個姓姚的青年人也挺會說話,為大清加一分安全,說白了是讓文桂為自己加一分身價。
文桂也聽出了姚演的意思,思索了片刻終於點頭,又轉向沈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