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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便離開了貨船,帶著王繼志前往位於東京西市旁的一家客棧住下,這裡是常見清在東京的聯絡點,十多年沒用踏足東京,這裡的佈置擺設卻依然如故,只是店小二已經換成了年輕的夥計,常見清與這名年輕的店小二對了暗號,那小二在這裡潛伏也有五六年,他幾乎都快忘記暗號的內容了,虧得他反應靈敏,便立刻帶著這個神秘的男子去見掌櫃,掌櫃的似乎也沒想到能夠再次見到常見清,二人顯得有些激動,隨即掌櫃的便帶著常見清二人進了一間塵封已久的臥室,這裡是專門為常見清準備的地方,儘管十年來還是第一次用到,但這裡打掃的一塵不染,這裡的主人顯然對這個房間極為用心。
掌櫃的姓許,今年四十有餘,身材微微有些福,與常見清年紀相仿,往日的兩個翩翩少年此時頭都已經有些白,相比起來,許掌櫃的保養的更好些,至少他不用整日奔波,而常見清卻是蒼老了許多。
兩人幾乎一夜未眠,常見清親自寫了一封書信,天剛剛亮,東京城門剛開,便差許掌櫃叫人快馬送往位於徐州銅山縣的秘密據點,那裡是前往平江府的必經之路。
位於東京的這個據點荒廢了多年,終於因為常見清的到來而重新開始運作起來。
話說趙子凡從東京出趕了一天的路,經過開封縣,又穿越了蘭考縣,在日落之時,剛巧達到了虞城縣,眼看天色不早,便只能打尖住店。
虞城乃是位於商丘右側的一個縣城,雖然比不得開封縣城繁華熱鬧,但比起濮陽來倒是好了許多。李寶菱歪著小腦袋,斜著身子躺在馬車中,不知不覺已經整個人依偎在趙子凡的懷中,沒有辦法,誰讓公子的懷裡躺著比馬車四壁更加舒坦呢。
趙子凡將李寶菱叫醒,緩步走入客棧,客棧的門楣之上的牌匾已經看不清字跡,看的出來經歷了風吹雨打,已有些年月了,客棧的掌櫃似乎並不介意這一點,因為來這裡的客人都是基本南來北往的商販居多,大多數商人以利為重,他們不在乎什麼風雅,什麼情趣,一家沒有名字價錢公道的客棧,比一個貴而不實的華麗落腳點更能讓他們接受,何況這裡還專門為這些商販準備了堆砌貨物的庫房,儘管地方不大,可寄放的貨物也有一定限制,但卻極大的方便了這些小商販們,這不客棧之中人頭攢動,前來投宿的人確實不少。
趙子凡來的還算湊巧,剛好還有幾間空餘的客房,他與李寶菱一間,而車伕老元則住在他們隔壁,後面的人卻是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今日前來投宿的人比往日還要多,他們只能去縣城其他地方再找落腳之地,但此時夜幕降臨,誰都想早點休息,沒有住到店的人紛紛叫苦。熟悉虞城縣的人都知道,縣城東還有一家客棧,那裡的價格可幾乎是這兒的一倍,眾人吵吵嚷嚷著,客棧的底樓擺放了許多桌椅,白天可充作飯館,為住店的人們提供各種酒食,有幾個囊中羞澀的男子,甚至已經與掌櫃的商量一下,準備今晚就在這廳堂之中打個地鋪,將就一晚,反正現在已經入夏,晚上不用蓋被子都不會著涼。
掌櫃的很為難,在眾人一再請求下,才答應讓他們這些外鄉人留宿在外面,收取一半的住宿費用,而且必須等到用餐的客人都離去之後。
片刻,這並不十分寬敞的廳堂也以桌為單位,被客商們一一瓜分了,每個人都交了定金,圈定了自己的地攤位置。
趙子凡回到房中,稍事休息過後,便叫上李寶菱和隔壁的車伕老元下了樓來,三人點了幾個時令小菜,溫了一壺小酒,悠閒的吃了起來。
“掌櫃的,這裡是我先定下的,你怎麼可以翻臉不認賬,將這地方讓給他人?”
說話的是一個與趙子凡年紀相仿的書生,書生趴在廳堂櫃檯之上,掌櫃的十分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小二將這個書生趕出去,書生氣得滿臉通紅,躍起身子,將雙手牢牢的抓在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