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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根本沒聽懂杜玉章話中深意。可他看到了杜玉章眼中決然的光。跟了杜玉章這些年,他哪能不知道,若是杜玉章露出神情,就意味著他決心已下,絕不會更改了!
管家聽話地將東西都備齊了,然後提心弔膽在門外守著。
嘩啦啦水聲不斷。等到杜玉章再次叫他進來時,已經將頭臉都洗淨了,也換了新衣。看上去依舊是風流顧盼,卓然之姿。
只是那臉上去卻毫無血色。一雙桃花眼更是紅著眼角——倒好像在沒人的地方,曾經痛痛哭過一場似的。
再看那一盆水,管家又抽了口氣。盆中水居然也泛出淡淡紅色……杜相到底傷得多重?又失了多少血?
「好了,將水端出去吧。你替我請大夫來,另外我也要吃些東西。」
杜玉章說話聲音雖然依舊喑啞,卻聽不出什麼情緒,
「要做的事還很多。我得抓緊時間,尤其不能再為無用之人空耗精力了。」
……
又過了幾日,杜玉章終於能夠勉強行走了。
這幾日李廣寧沒有再來看過他。他也一個字也沒有再提起過李廣寧。
他再次出現在朝堂時,兩邊文武目光齊刷刷投過來,全都聚焦他一人身上。
而他抬起眼,卻只能看到最上面坐著的那個人。目光交匯,李廣寧眉毛挑高,似乎沒想到他會出現。隨即,帝王唇邊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杜玉章心裡一疼,腹中也反射性地想要嘔吐。就算下了決心,但再見面時,終究會難過。
杜玉章面色沉沉,強忍劇烈的疼痛,慢慢走到朝堂最前端,站在文官第一列。他一直忍著不去看李廣寧,可那人壓迫感極強的眼神,卻一直投在他身上。
這一整個早朝,杜玉章都如芒刺在背。等到終於散朝,他立刻就往外走,一刻也不想多停留。
可他連金鑾殿都沒走出去,就已經被王禮攔住了去路。
「杜大人,陛下召見。」
「王總管,我大病初癒,方才站了這麼久,實在身子不適。只想回去休息,還請您替我向陛下解釋……」
「杜大人,陛下有口諭。」王禮看看四周,小聲地對杜玉章說,「陛下說——只要杜玉章沒死,他就算爬,也得給朕爬過來。」
……
依舊是御書房內,依舊是花香襲人。書案後,帝王依舊硃筆高懸,就連面前那一疊奏章,和硃砂碟子擺放的位置都沒什麼變化。
而他杜玉章依舊跪在地上,等候著隨時可能到來的凌虐。
這場景,在之前的三年裡,早就數不清有過多少次了。
杜玉章腿根本就傷重。每走一步路,都像在腿心裡割了一刀。現如今跪在地上,更好像直接撕扯傷口一樣,疼得厲害。不久,他就出來一身的汗,兩腿也發軟了。他微微喘息著,用手支撐地面,才算撐住身子。
「杜玉章,你看看你自己,成什麼樣子?」
李廣寧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朕準你撐地了麼?給朕跪好!」
杜玉章身子一顫,茫然抬頭。李廣寧硃筆懸在指間,一雙鷹眼凝視著他,唇邊帶著嘲弄的笑。
——你永遠只是朕的榻上娼奴,永遠別想翻身了!
這一句話突然在杜玉章耳邊迴響。眼前的李廣寧面上笑容冰冷,杜玉章一陣暈眩。他渾身都發冷。
「怎麼,還不跪好?杜玉章,朕縱容你幾日逍遙,你就不把朕的話當回事了,是不是?」
「臣不敢。」
杜玉章低下頭,心底寒到極點,卻更加清醒過來。
若是以前,他每次被責難都會心急如焚地為自己辯護,求李廣寧能明白他的一片真心。可那時他根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