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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霍緊盯著趙侑,目光陰沉,趙侑面對如此壓迫的氣勢,神色卻沒有一絲波動。待趙霍說完,反而譏諷地笑了。
&ldo;我竟不知道,在父親心中,我是個如此不知輕重的糊塗人!&rdo;
&ldo;我愛慕蕭家表妹是沒錯,可您覺得,一個女子能重於我趙家大計,重於親人和自己的性命?莫非父親您年輕時能做出如此鋌而走險之事?&rdo;
這話問得趙霍一怔,他自己年輕氣盛的時候,當然做不出這樣的事來,誰能為了一個女子,拿自己的性命與功業如此冒險。可壞就壞在,趙侑前幾天那樣不顧一切地向他懇求,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能娶蕭家長女就好。這諸多事情,也未免太巧合了!
&ldo;那你如何解釋,蕭家一出事,你就鼓動我起兵,還去信讓河東家眷與蕭家人一起前往太原?&rdo;
&ldo;兒且鬥膽問父親,您認為,沒有蕭家就可以避免這場起事麼?皇帝鐵了心要剷除趙家,只要有任何藉口他都會發難,定襄兵敗,晉陽宮之事,哪一樁不足以降罪?一旦降罪,你我身在太原,若手持重兵相抗,尚可苟全性命,然河東家屬如何?&rdo;
趙侑的詰問讓趙霍暴怒的情緒逐漸冷靜,趙侑說的確實有道理。他一得到趙俁的情報,就立刻召來了趙侑,實在有些欠考慮。但他在起兵之事上一直猶豫,趙侑的誤導確實影響了他的判斷。
&ldo;不管您信不信,蕭家之事,確屬偶然,長平情報線稀疏您也是知道的,我得知裴家勾結巡撫欲往河東捉拿蕭家人時,趙蕭兩家都已經出離河東。&rdo;
長平屬於裴家把控之地,情報系統不完善,確實不可能那麼快得到如此機密的情報還在短時間內送到太原。想到這一層,趙霍就知道自己錯怪了趙侑了,心下開始有些訕訕。
&ldo;至於讓蕭家人與趙家一同前來太原,不過是為了借力,蕭家當時的私軍數量是趙家兩倍。&rdo;
&ldo;竟有此事?&rdo;這讓趙霍有些吃驚,&ldo;蕭家一介商戶,怎麼會有如此多的私軍?&rdo;
&ldo;父親若不信,自可詢問三哥。&rdo;趙侑卻不願和他解釋。
這可真的是誤會大了,趙霍心道。見趙侑冷淡的神色,他有些愧疚,正尋思著怎麼道個歉,彌補一番,又聽趙侑道:
&ldo;究竟是誰在背後用此事令父親如此質疑於我,我不想追問。只是,此等胸襟與眼光,何以成大事?&rdo;
&ldo;蕭家之事莫說不知,就算是提前得知,也該力保!蕭家投靠趙家天下皆知,為求庇佑,趙家還收受了孝敬,若當時周國公府將蕭家推出去,叫天下人如何看待?趙家不信不義,只受好處,不提供庇佑,是靠不住的縮頭烏龜?&rdo;
這話反而倒打了從中挑撥的趙俁一耙,說得趙霍也羞愧不已。
&ldo;確是為父短視了!&rdo;
&ldo;某些人,與其天天尋思如何無中生有中傷他人,不如好好為父親分憂,好好想想如何快速出兵!趙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rdo;
趙侑說完這話,便逕自走出了書房。
第52章 縣主
河東家屬既然已至太原,在趙侑等人的催促下,趙霍也不再猶豫,開始行起兵之事。
出師必須有名,因此太原留守府傳檄各地,廢黜昏君顯慶帝,尊立賢太子昊,以此為由揮兵南下,進京勤王。
檄文剛一傳出去,就在太原西南的西河郡遭到了郡太守抵制。
既如此,自然要先殺雞儆猴,趙霍當即決定,由趙信領軍五萬,攻打西河。
之所以選趙信,一方面是出於對其過往戰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