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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掉下了眼淚,那不是特技表演。
二
片山義太郎睡得很熟。
半夜裡熟睡,這是必然現象,但是,以一個身負保護別人的責任的人來說:是不應該睡得太沉的。
幸好片山義太郎有一個十分靈巧的鬧鐘,那就是福爾摩斯。也許是睡得不夠深沉,或感覺太敏銳了,稍微有聲音,她就會立刻清醒。片山義太郎有恃無恐,所以他敢熟睡入夢。
第四天夜晚一己經過了半夜,應該說是第五天凌晨兩點鐘吧!
片山義太郎覺得似乎臉上觸著了涼涼的東西。
&ldo;請不要吻我‐‐&rdo;他糊裡糊塗地說著夢話,但是當他聽到&ldo;喵&rdo;的回答時,便醒來了。
&ldo;原來是福爾摩斯。&rdo;片山義太郎坐起來打了個大哈欠,說&ldo;要吃早餐了嗎?&rdo;然後看了一下手錶。
&ldo;現在是半夜兩點‐‐喂,太不像話了吧?&rdo;片山義太郎忍不住地嘀咕。
福爾摩斯向著房門又叫了一聲,這一聲是短促的。
&ldo;什麼?你是說外面有人嗎?&rdo;片山義太郎披了一件睡袍下床。&ldo;真冷,這一帶特別冷。&rdo;嘴裡念著,然後輕輕開啟房門。
走廊很暗,幾乎看不見那一頭,但眼睛適應黑暗後發現有個蠕動的影子。
有人!片山義太郎頓時緊張起來,即使像他這樣重視睡眠的人,緊張還是可以消除點睡意。
搖搖頭,揉揉眼,他凝神屏息地看,看到一個人的輪廓。
但是,那是一個非常胖的人,有一個那麼胖的人住在這裡嗎?片山義太郎努力去思索‐‐就在這時,那個人的頭部從正中央向左右分開成兩個。
原來是兩個人,怪不得看起來胖。現在這兩人除了頭部以外,其他部分仍然貼靠在一起,就像連體嬰一樣。
其實仔細一看,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摟抱在一起,偶爾頭部也會重疊成一,那時大概就是嘴對嘴的人工呼吸,自有人類以來,舉行次數最多的儀式正在這裡進行吧!
重要的是,這兩個人究竟是誰?片山義太郎的好奇心雖沒有晴美那麼強烈,但也並非完全沒有,然而再大的好奇心都不能使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看出他們是誰。
男人之中,大久保己經不在這裡了。女人呢?植田真知子是個只知練琴的人,那麼是長谷和美或辻紀子嗎?‐‐難道是櫻井瑪莉?
不可能,絕不可能!雖然不能以瑪莉的情人自居,但是萬一那是瑪莉,心裡的滋味卻依然不好受,這大概就是男人的任性吧!
心裡委實牽掛著,但是如果走過去看個究竟,也是不妥,他決定保持紳士風度,斷然把門關上。
&ldo;喂,福爾摩斯。&rdo;片山義太郎關上房門說:&ldo;你也是女人,也是好奇心很強的貓吧,下次可別再為這種事把我叫醒。&rdo;說完逕自上床睡覺。
福爾摩斯聳聳肩。‐‐貓當然不會聳肩,但她的表情就像人在聳肩時所代表的肢體語言。&ldo;悉聽尊便,你奈我何&rdo;,然後也跳上床,在片山義太郎的腳下縮成一團。
&ldo;在這裡還是蠻舒服的。&rdo;如果福爾摩斯會講話,她一定會告訴片山義太郎說:&ldo;可惜你的睡態很不好,經常不小心把我踢下床去。&rdo;
很意外的,這一夜福爾摩斯睡得極安穩。
只有松風在黑夜中發出吼叫聲,廣大的宅邸在深重的沉默裡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