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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淙忽的睜開眼睛,用力的咳嗽了幾聲,黑影嚇了一跳,手裡拿著的東西掉在地上,微弱的月光下,匕首的寒光一閃而過。
靜默了片刻,黑影悄悄撿起匕首,猶豫了一下,退了回去。
第二天,蔣立平拉著昨天與差役起口角的人去賠禮,差役看了一眼江淙,沒再說什麼。
連續幾天趕路到半夜,流犯們很吃力,差役們先熬不住了,跟頭領說軟話。
老差役道:「不是為難大傢伙,押解的日子文書上寫的清清楚楚,晚一天都不行。後邊的路更難走,提前些腳程,萬一路上出什麼岔子,也不至於因為延誤受罰。」
聽他這樣說,即便心中有怨言,也沒人再開口。
隨著江淙腿傷一點點好,李青文終於見識到他石頭子兒打獵物的本領,路上碰到的兔子真都進了大家的肚子,走到攏北城時,他們已經攢下了七十多張兔皮。
攏北城,也叫攏北鎮,這裡曾經是軍鎮,鎮守大梁最北的關口,後來不斷有流民湧入,慢慢的軍民同住,鎮子越來越大,儼然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城。
過了這裡,再往北,便再無人煙。
前方還有一千多里路,這段路僅僅有幾個驛站,每個驛站相隔百里,是以,李青文他們到了攏北城後,立刻補給一番。
沒有在攏北城停留,一行人立刻出關口,幾乎同時,下雪了。
北方乾燥,雪都是粒子一般,肆虐的狂風卷著雪粒子往人身上砸,裸露在外的臉登時就如同被刀割一般疼,沒走幾步腳就凍麻,夾著麻絮的衣服根本抵擋不住刮骨的寒意。
只一瞬間,漫山遍野的野蒿枯草就被冰雪覆蓋,到處白茫茫一片,分不清東西南北。
李青文被朔風夾雪壓的抬不起頭,將臉埋在脖子上的兔毛中,艱難的向前走著。
蔣立平他們這一行人都是洪州人,南方鮮少見到這樣鋪天蓋地的大雪,有年紀小的都嚇傻了,一臉驚恐。
這樣天氣趕路,他們真的能活著走到邊城嗎?
很快,雪下厚厚一層,車陷在雪中不能動,騾子鼻孔噴出來粗重的白氣,所有人頂著風雪去推車。
有人又怕又冷的哭起來,蔣立平破口大罵,「還沒死了,哭什麼哭!想要活命就給我走起來!」
江淙的傷口受不得凍,用一層細布稍稍綁到傷口上,李青卓將粗粗縫製的兔皮給他套在腿上。
所有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中艱難前行,更糟的是,沒有驛站,他們要在雪地上過夜。
扒開厚厚的雪,抓下面的枯草,所有人圍著把火點起來,化掉的雪水和雪混在一起,用手搭起雪窩棚,躲在裡面倒是能遮風擋雪,可依舊凍的牙齒打顫。
江淙坐在地上臉色發白,看李青文和李青卓凍的像是鵪鶉一般,把自己的棉衣分給他們哥倆。
大梁的南方種棉花,但是產的少,所以格外貴,知道極北冰天雪地,他們這些人裡面,家境尚可的都準備了棉衣。
李青文披著被子搖頭不要,江淙把人拉到身前,給李青文裹上棉衣,用手臂將他箍在懷裡,順便把那雙凍僵的手塞在自己袖口裡面。
李青文想扒開江淙的腿看看傷,又怕這樣會凍到,把能蓋的東西都放在江淙的腿上。
這一天下來,李青文整個人都凍木了,被江淙抱著半天身子都是冷的,牙齒直打顫。
感覺他在發抖,江淙手臂更緊了幾分,心中生出憐惜和自責,若不是因為他,這麼大的孩子也不會遭這個罪。
頭上氣息猛的一重,李青文感覺江淙好像情緒有變,抖著道:「哥、哥,天冷也、也不是沒有好處,起碼、起碼不會有匪徒出來作亂……冷了可以添衣服,刀劍可沒有長眼睛。」
江淙如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