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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從拙也與大隊人馬一道進城,路過眼前奔騰的京內運河,他恍惚又看到上一世裡浮橋斷裂、屍身滿河的場景。晃晃頭,他又回神,仍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再入目,河水奔騰昏黃,但無任何殺鬥痕跡。
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
城郊。
究移收拾好細軟,正從郊道上逃竄,他已經換服易容完畢,與普通山野農夫無甚區別,以萬毒門的易容技藝,整個大晉都不會有人認得出他。
雖然他仍想不通,為何似牽機會到李公公身上,也想不通為什麼賀礪的毒會有人可解。
難道是掌門師兄尚在人世?
這個荒唐的想法很快被自己否定,這不可能。
但如今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他有足夠多的金銀傍身,抓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才是正經事。
青帷小車一路疾馳,在一片樹林外被人攔住了去路,馬匹受驚,馬蹄高高揚起,幾乎將這輛小車給帶翻,車夫拉韁不住,從車上摔落,順著黃土路滾出去了好遠。
「究移,出來受死。」
究移聽到外面有人在叫他,「壯士認錯人了。」
這話一出,他就聽到了兵刃飛襲過來的風聲,緊接著,身側馬車車廂轟然裂開,再睜眼,他已經與眼前騎著高頭大馬、提著冽冽寒兵的林勰對上。
見他慌亂無措如喪家之犬,林勰想到了師父,為躲究移追殺,在城郊貧巷躲藏的模樣,他恨得牙根都癢,惡狠狠地打招呼,「師叔,別來無恙。」
「你你到底是誰?」
「萬毒門第五十六任掌門寄趨之徒林勰,」林勰從馬上飛至孤零零的車架,說話間劍刃已抵上了究移的喉,「今日,來為師父報仇了。」
眼下,所有的怪異都有了答案。
究移一生機關算盡,贏寄趨贏得風風光光,卻不想在其徒弟身上輸得一敗塗地。
人生過半,前路茫茫,他也認命,「這條命,你取便取了。」
「死得太簡單,又算什麼報仇?」
林勰掏出隨身藥瓶,將所帶的毒藥全部餵給了究移,「我師父在貧巷躲藏三年,我要你也活三年,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看好他,」林勰吩咐身邊人,「千萬別讓他死了。」
蝕骨的痛隨著藥物入口,很快在體內蔓延開來,另還有火焚之感,蟲齧之感,刀剮之感齊齊湧來,究移「噗」地一聲嘔出一大口黑血,隨即在地上開始翻滾掙扎。
他能感受到這些藥裡還有補藥,護著他心脈,讓他可以更長久地承受這種折磨。
但是太難過了,他寧可現在就死掉。
趁著神臺一絲清明,他掩著身子滾到一把刀旁,想要一下子了結了自己,剛到手就被人踢開,「想什麼呢,好好活著。」
——
宮城。
趁著今日百官都在,賀礪又上龍椅,開了大朝,朝上只確定恢復正德年號,其餘事宜容後再定。
朝會結束,謝灃奉詔入綏極殿。
在途中碰到被羈押出宮的賀嶠後宮,陸見瑤被人推著向前,見到謝灃,高喊「哥哥」。
有小太監陰陽怪氣地喊,「我說見瑤夫人,賀嶠險些害死王爺,你又如何開得了你這叫哥哥的口啊。」
謝灃腳下一頓,突然想到幼年時,也是陸遠道生辰,他入侯府見到陸見瑤,五六歲模樣。
她問:「你是哥哥嗎?」
謝灃當時點頭,「是,我是謝灃。」
「那你可以陪我放紙鳶麼?茵兒、晴兒她們都有哥哥陪著放,只有我沒有。」
鬼使神差地,謝灃真的陪她在園中放了許久的紙鳶。
只是後來,紙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