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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知予按下靜音鍵，取下一隻耳機，「你慢點，到了給我電話。」
等上了飛機坐定繫好安全帶，飛機開始緩慢滑行，姜萊只覺被颶風牽扯了大半天的心才算徹底落定。
一個小時後，飛機穩當著陸，機上乘客不約而同鼓起掌，又和鄰座擊掌歡呼。氣氛愉悅的有點神經，姜萊也跟著鼓了掌，和人們閒聊幾句颶風的情況，隨即忙不迭查閱飛行時一直顯示未讀卻刷不出來的那六條資訊。
姜一南：梁知予，人呢？我先定四人桌了啊。
梁知予：週六晚上我去。剛才在開會，四人桌沒問題。
姜一南：那到時候我們去你家接你？
梁知予：不用，我不一定在聖芭芭拉。
姜一南迴了個 ok 的手勢，沒再追問他行程。
梁知予：我也登機了，下週我不用守在實驗室等資料，週四早上從西雅圖回來直接去找你？
姜萊抿嘴笑笑，「看你表現，看我心情。」
「…」
第38章 第六週 （3）疤痕
比人心更讓人捉摸不透的，是加州愈發弔詭的天氣。
姜萊前腳剛落地，三番轉眼烏雲密佈狂風陣陣，倒更像是颶風即將來臨的預兆。不是說颶風已經朝著拉斯維加斯狂奔而去了麼？難道餘威大到能波及北加灣區？她蹙著眉幾分不耐煩地翻著天氣預報，確定這只是一場普通的雷雨。
姜萊最討厭下雨，印象中江南的雨和人一樣，分季節看心情。
春雨綿綿，像少女惆悵的傷懷，一旦開始好幾個禮拜都不肯停；雨勢往往不大，卻攜著晚冬的寒意，一不小心滴到脖頸，涼的人心頭一凜。
夏雨滂沱，像無能男人的早洩，前戲鋪陳足夠久讓人心懷期待，真正行動起來卻如噼裡啪啦的雨點亂撞一氣，到興頭之處又戛然而止。
秋冬兩季的雨則是等待無果的心寒，陰沉的天沒有一絲放晴的跡象，四周圍只剩無人擁抱的孤寂，撲面而來的只有淅淅瀝瀝的雨。
加州其實也分雨季和非雨季。
不同的是絕大多數時候雨水都會乖乖等到夜裡才降落，白日晴朗，夜裡聽雨，別樣的浪漫。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年居然會在乾旱時分下雨。
這些年姜萊早就被好天氣寵壞，不知不覺摒棄了出門檢視天氣預報和背傘的習慣，甚至矯情到多雲天氣都能讓她胸膛發悶，四肢乏力。此刻她半躺在床上，看著不大不小的雨滴斜濺到玻璃窗上，脊椎骨附近那一條六公分左右的疤似乎也開始隱隱作癢。
疤痕是每個女人都避之不及的東西。
不幸的是，她有一條，乍一眼看上去很像一條發育不良的蜈蚣，又短又粗。
幸運的是，疤痕存在的地方相當隱蔽，正常情況下外人看不見。
她還記得那天被梁知予籠罩在身下，背脊隨著他的親吻扭動，吻在一處停住又重新覆上，「還疼嗎？」
什麼傻問題。
她難耐衝動，自行動作，輕聲喘氣，「不疼了。」
梁知予突然緊緊抱住她，胸腔和她背部弧度完美貼合，指腹劃過她的唇順便撩起粘及唇角的髮絲，「好想親你。」
姜萊被他磨的不上不下，又不想換動作，只能別過手摸摸他腦袋，「我不在意的。」
自己都看不到的疤痕，有什麼好介意的；而也只有如這般雨將下未下的憋悶天氣，姜萊才能察覺出它的存在。
之前也不是沒考慮過做祛疤手術，可每每一想到預約門診兩個月起，之後需要問診、敲定方案到最後確認手術安排，至少又要小半年時間打底，她瞬間就沒了興致。
姜媽媽倒時常記掛這件事，話裡話外總提醒她乾脆找時間回國掛個專家門診，趁年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