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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左淺草裡,卻直挺挺躺了一排人。這一排七人躺得整整齊齊,一動不動,乍一瞧去幾乎像是七具年輕男人的屍首!
方天至勒馬緩步到近前,只見那七個年輕男人並未死去,身上也別無傷痕,只是被人點中穴道,正滿臉驚恐地瞅著方天至,十四隻眼珠子骨碌碌亂轉。
此時黃昏將至,方天至抬頭望望天色,心中忽生出一點直覺。想了想,他走下馬來,正要給打頭一個解開穴道,卻忽見那人陷在淺草叢中的腦袋光禿禿一片,泛著黑青的發茬,竟不知怎麼被人剃掉了頭髮。
穴道甫解,那人從地上翻身跳起來,撲到方天至腿邊跪倒,哭道:“法師救命。我中毒啦!”
方天至捉過他一條手臂按脈,幾呼吸間便知這人確實中了毒,不過毒性不烈,亦很常見,並不難解救,當先從包袱裡摸出一瓶解毒丹來,道:“吃一顆,運功祛毒一夜,明日早上再吃一顆,毒性自然告解。”又將後面六個一一拍開穴道,問,“你幾人彼此認得?”
這七人頂著新剃的禿頭,湊到一處先吃了解毒丹,才如喪考妣般道:“不錯,我們都是附近海面上青沙幫的人。”
方天至點點頭,問:“你們與什麼人結仇,被他扔在此處如此捉弄?”
那七人臉上又浮現出又驚又懼之色,為首那個半晌道:“是個年輕公子,我幾人根本不認得。瞧他通身的派頭和武功,嘿……我們幾個哪配與他結仇呢?”
方天至道:“那是與貴幫結怨?”
為首男子疑慮重重地瞧了眼方天至,問:“法師可從太平鎮來?法號莫非正是雪驚?”
方天至道:“施主都說對了。”
那人臉色青了一青,彷彿是有氣不敢撒,終究忍氣吞聲道:“法師來的正好。那人正是要我等躺在這裡等你。”
方天至心想果然如此。
不僅僅是這七人,適才那婆婆也定是被人安排在草亭中等他的。
那人隱在暗處,一直在給他找麻煩,但又只找些小麻煩。
這些麻煩對他不痛不癢,彷彿僅僅是為了將他拖在這裡,不肯令他離開一般。
他知道自己要去哪?
莫非他不想讓自己趕到莆田少林寺去?
可這又是為什麼?
方天至想了半晌,也不知這幾人口中的翩翩公子究竟會是誰,便最後問:“他讓你們等我,只是等我來救你們?”
他心中又疑惑起來。
若是為了拖延時間,那人既然給人下毒,怎麼不用些難纏的毒?
為首的青沙幫弟子聞聲,受驚之餘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道:“他確實要我們給你帶一句話。”說罷,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頭,悲從中來,不免話裡帶些恨恨的意味。
“他說躺在泥裡的和尚已見過了,南少林寺請你不必去了。”
南少林寺當然還是要去的。
那日救下七個中毒的人後,方天至若無其事地繼續縱馬趕路,預備儘快趕至莆田。本以為路上仍不會太平,可不料那人像就此作罷了一般,直至他在南少林山門前受知客僧引入方丈禪室,都再沒有露出一點蛛絲馬跡。
比十幾年前,天峰已眉須雪白。
他寧定地端坐在蒲團上,像是將世上一切都淡淡看著,又淡淡忘了。
瞧見方天至,他笑了笑:“小和尚別來無恙?”
方天至合十道:“大師別來無恙。”
天峰點了點頭:“你是無花的朋友?”
方天至道:“是。”他輕輕嘆了口氣,“我的朋友並不多。”
天峰道:“他臨死前託我告訴你,他不幸失約,恐怕再不能去飲茶了。”
方天至靜了半晌,道:“話已帶到,貧僧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