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書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下個月就是三十歲的生日了。
還真是記得清楚,以為用忙碌就能麻痺自己,該來的總是會來,拒絕或是期盼,又能改變什麼呢?
我媽在一週前就刻意提醒過我,三十而立,不能太過隨意,回家吃個飯什麼的還是要有的。我不確定她是不是又要藉著生日的由頭行“催婚”之實,但這次我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
辦公室裡終於只剩下我一個人,當然不是為了加班,就是想緩一緩,“拼命女郎”這種人設不適合我,但好像從一開始我就錯過了更改的機會,不知不覺中給身邊的人造成了假象,就連剛進公司的實習小妹都在好奇,“陸姐這麼拼圖什麼,又不需要買房還貸的,難不成是在攢嫁妝錢?”
是啊,我也想知道,攢錢除了這些還能用在什麼地方。
對著電腦發了會兒呆,還是決定關機回家。走出寫字樓的時候,夜色初現,江邊的風吹得人心頭髮癢,說不出的舒服。
h城這個地方不算繁華,人口也不密集,唯一吸引我的地方就是夜間生活,不是那種燈紅酒綠,縱情恣意之地,事實上,連娛樂場所都不多,幾乎就是普通二線城市的狀態。夜間偶爾也有擁擠的車流,冒著熱氣和煙縷的夜宵攤,街道上閃爍著不奪目的霓虹燈,像個嚴謹的初學者,模仿著一線城市的發展路徑,卻也不肯輕易捨棄原本的鬆弛。
而我恰好,偏愛這種鬆弛感。
只是在一開始我並沒有選擇這裡。畢業那年,是我最迷茫的時候,不知道該去哪裡工作生活,不知道是該聽從母命,留在家鄉平穩一生,還是學著其他人的壯志雄心背起行囊去開創一番事業。總之,我下不定決心,也找不到逼迫自己的理由。
後來還是聽從了朋友的建議,留在了大學所在的城市,美其名曰“等待機會”。我那時就預感自己不會待得太久,看著身邊的朋友一個個明確了目標,有了努力的方向,開始走向人生的另一面,我才有了原地踏步的“焦灼感”。我知道繼續留在那裡,只會讓情況更糟,於是在第二年就滾回了家。
我媽看我終於捨得回來,有了嘲笑的機會,便隔三差五地打聽那些我兒時玩伴的境況,畢竟都生活一個地方,訊息傳得飛快,比如誰誰誰找了份體面高薪的工作,誰誰誰嫁了戶好人家,誰誰誰創業開公司了……所有我記得和不記得的,她都能掰著手指數清楚,在這一點上我媽絕對有做紅娘的潛質。她也確實做過牽線拉媒的事,就是心裡彆扭,過不去那道坎兒,總說什麼“自己家孩子的事兒都沒著落,我去說媒,人還不笑話死我。”
人家笑不笑話我不知道,但她是真覺得我給她丟人了。
在家熬了兩年,還是受不了,衝勁兒上頭了拉著行李箱就跑。我那會兒壓根沒想好去哪兒,就是一個字“走”,走就對了。打車去火車站的路上給老肖發了簡訊,
“我來投奔你了。”
老肖是我高中死黨,不愛讀書,高中沒畢業就去打工了。她那時一個人在h城租房打工,沒什麼朋友,一聽我要來,樂得不行,見面當晚就帶著我在城裡撒歡兒,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帶著我試,就是沒問我出什麼事兒了,咋就一個人跑來了。還是我自己沒忍住,告訴了她。
我倆就在江邊的長椅上坐著聊天,沒說幾句我就帶了哭腔,老肖一看氣氛不對,趕緊跑去便利店買了幾罐啤酒,“邊喝邊說,眼淚流得沒那麼快。”我被她逗樂了,事實證明,這個方法果然很管用,以至於後來,我一說去江邊坐坐,老肖就會很自覺地去買啤酒。
我很慶幸這幾年有老肖陪著,說句沒良心的話,有她在,我媽都得靠邊站。好吧,真實情況是我媽真的就沒再來管過我,沒在她眼前晃悠,反倒讓她舒心不少,有時候都懷疑她是不是故意逼我走的。
可惜不久以後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