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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智旻沒有回答。
“他對你是真心的，不管時間多久。之前的事，我猜你都知道了，雖然還沒有恢復記憶，卻也知道個大概。所以你……”閔玧其難得說了這麼多話。
“玧其哥，我知道。”樸智旻靜靜地說，“我知道他一向是守時的人，可我當時就是……”
“不怨你。”閔玧其輕輕摸了摸樸智旻的頭，“你是太在意。”他語氣柔和。
“嗯。”樸智旻抬頭，眼中隱有水汽，“玧其哥你說，他會不會有事啊……”
閔玧其的手僵了一僵，“不會的。”就算是為了你，他也不會的。
搶救室的大門忽然開啟，樸智旻看到醫生走出來連忙起身迎上來，“大夫怎麼樣？他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微微一笑，“病人沒什麼大礙，都是些擦傷和軟組織挫傷，只是……”他有些猶豫。
“只是什麼？”樸智旻著急地問，“大夫您快說啊。”
“這次啊，他頭部受了傷，傷到了腦後的海馬體，有可能會失去一部分記憶或者全部記憶。”
“失憶？！”樸智旻扶額，這種事情為什麼總是被自己碰上？先是自己出車禍失憶不記得和田柾國在一起的時光，現在又是頭部受傷的田柾國。
“不過不要擔心，我只是說有可能，具體的還要看病人醒了以後的情況。”醫生說，“一會兒病人就轉到普通病房了，家屬一定要好好照顧。”
“知道了。”樸智旻點點頭，其實他也不知道田柾國還有什麼家人。
病房裡，田柾國靜靜地躺在那兒。
護士給他調整好了輸液速度，又細心地給他掖了掖被角，叮囑樸智旻道：“有問題的話隨時摁鈴叫我。”
“好的。”
目送護士離開，閔玧其也說去買東西離開了。樸智旻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看著病床上面容蒼白的田柾國。
“柾國啊。”他眼睫低垂，“對不起，我當時被氣昏了頭，沒有看到你的傷，還在一個勁兒責怪你。”
回應他的自然是安靜的病房。
他吸了吸鼻子，微微一笑，“你之前說以前你也被人打昏過，我照顧了你好幾天。現在是不是跟當時的情況一樣呢？我又照顧你了，第二次啊。”
床上的田柾國如同睡著了一般，五官精緻得如同上帝御座前的天使惡魔，燈光透過纖長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片陰影，本該如花般嬌嫩的嘴唇此刻蒼白無色。
樸智旻盯著田柾國的嘴唇有些發怔。都說薄唇的人薄情，但眼前的他卻好似是個例外，又或許是他專情的可怕吧。
時間滴滴答答地過，樸智旻就這麼安靜地坐著，陪著他。
閔玧其透過病房門上的窗戶看著樸智旻的身影很久，眼神黯然，扶在門把手上的右手頓了頓，終還是沒有開啟房門。
過了這麼久，就算你失憶了，就算我一直陪在你身邊，就算這樣，你依舊愛他，對麼？
次日。
燦爛的陽光透過窗簾的一絲縫隙照耀在樸智旻的臉上，他揉揉眼睛昏昏沉沉地醒來，卻發現自己此刻正躺在病房中的長沙發上，身上是一床薄棉被。
是玧其哥麼……他的手指感受著被子的柔軟和溫暖，心中有些隱隱的抽痛。他還注意到沙發旁邊的茶几上擺了一袋子東西，裡面都是些吃的喝的。
玧其哥……對不起……
病床上的田柾國依舊沉睡著，樸智旻替他理了理微微有些凌亂的髮絲，“柾國，要趕快好起來啊。”他的聲音輕柔。
這是他第一次觸碰到田柾國的頭髮，掌下的髮絲有些微硬卻還是給人柔軟的感覺，就像他整個人一樣。有著堅硬的殼，還有著柔軟的內心。
“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