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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的下午，春陽暴暖，空中卻飛舞著雪似的楊花。表演課結束之後，陸離依舊幫老師推著腳踏車，沿那條林間小路緩緩前行。
與上一次不同的是，他戴著一副足以遮住大半張臉的口罩，所幸在這個花粉亂飛的季節，看起來也沒有什麼違和。
&ldo;你的臉，其實是被那小子給揍的吧？&rdo;沒走幾步，顧老頭忽然一語道破了真相。
&ldo;您……怎麼知道的？&rdo;陸離微窘，但這的確給他省了不少口舌上的解釋。
&ldo;別以為顧老頭什麼都不懂，老頭子我這腦袋好使著呢。&rdo;
半途中的樹林邊上有一條長椅。師徒二人暫時將車停下，坐到長椅上。
&ldo;他怎麼樣？&rdo;顧老頭在自己臉上比劃了一圈作為示意。
&ldo;不知道。&rdo;陸離搖頭，想了想又補充，&ldo;不過肯定沒我慘。我顧忌著他最近可能有活動，所以掌握著輕重。要不然，這幾天八卦肯定早就傳開了。&rdo;
&ldo;噢……你們打架還分輕重。&rdo;顧老頭裝作恍然大悟地點頭，&ldo;既然這樣，那幹嘛還要打起來？&rdo;
陸離向來把顧老頭當做半個父親看待，此刻說起鬧心事兒，自然不免帶上了點兒撒嬌的意味。
&ldo;還……還不就是因為我瞞著他的那件事！老師，我真不是故意想瞞著他的。現在他揍也揍過了，我擔心他還會來找我的茬，您能不能……&rdo;
他話還沒說完，只見顧老頭依舊是笑眯眯的，卻舉起手來在他面前搖了一搖。
&ldo;沈星擇揍你，難道不是氣你一直在他面前裝死？&rdo;
老師畢竟還是老師，姜果然還是老的辣‐‐陸離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又被一個人給看穿了。
短暫的慌亂過後，他沒有選擇否認，反而還算是平靜地反問道：&ldo;您是怎麼確定的？&rdo;
顧老頭還是笑笑，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
與普通的中老年人不太一樣，顧老頭對於智慧型手機的使用非常熟練。此刻他點開了相簿，調出一張照片送到了陸離面前。
陸離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因為這是他的兩本回課作業。一本是上個學期交上去的，另外一本的紙頁則已經泛黃。
反正已經被看穿了，陸離乾脆直接問：&ldo;這麼老的作業本您還保留著？&rdo;
&ldo;這不是等著你們一個個成名成家，才好拿出來賣給媒體嗎？&rdo;
知道他是開玩笑，陸離也跟著笑笑，但還是忍不住追問：&ldo;可是，這上面的字並不一樣。您……該不會真的在訛我吧？&rdo;
&ldo;十多年了，字跡當然會變。&rdo;
顧老頭取出菸鬥，開始慢條斯理地填起菸絲。
&ldo;我有個老夥計在司法鑑定中心工作。他說，就算同一個人在不同時期寫出來的字也不可能完全相同。想確定究竟有沒有關聯，需要進行量化比對‐‐字的外形、結構佈局、筆順和連筆、甚至還有標點符號、數字的用法，以及錯別字的型別。當相同程度達到一定的指標的時候，就可以基本上確定，兩種筆跡出自同一個人了。&rdo;
說到這裡，他抬起頭來看了陸離一眼。就像在課堂上解釋完了原理，現
